“什么!濮英那个混蛋真这么说!”高伟不安地在大厅内来回踱步。 “小王爷,你看,我不能离开太久,否则定然难免惹人怀疑。”那个穿着青衣带小帽的畏兀儿小吏弯着腰说道。 高伟掏出一个鼓囊囊的钱袋子,丢给了那小吏。 小吏忙不迭接过,这才千恩万谢的走了。 “濮英此贼实在可恨,不但夺了我的美人儿,竟然还如此针对我!我要写信向陛下告他一状!”高伟怒道。 旁边的老仆道:“小王爷,不可啊!” “为何,他都骑到我头上拉屎了,难道我还要忍了?”高伟怒道。 老仆道:“小王爷,这城里内外都是指挥所的眼线,小王爷的信件恐怕还没送出甘州,便已经被那濮英得知了!” 高伟恨恨地一拍大腿:“你说的对,但那要怎么办才好!” 老仆为难道:“老奴倒是有一个办法,只是有些凶险,不知道小王爷是否愿意。” 高伟笑骂道:“高纪,你跟着我们的时间也不短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直说!” 老仆笑了笑道:“那老奴就直说了,小王爷如今坐困枯城,若是濮英一心想要困住小王爷,谁也没有办法!” “他在这甘凉可谓 是一手遮天,谁又能救小王爷呢!” 高伟握紧拳头:“那我只能等死了?” 老仆摇了摇头:“不,还有一个人可以。” “谁?” “撒马尔罕的那位大人。”老仆压低声音道。 高伟吓得两退了两步:“不,如果联系帖木儿,那就是背叛了大明。” 老仆道:“小王爷,如今是大明的将领不给你活路啊!” “汉人有句话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真愿意牺牲自己?” “何况,就算你死在这甘州城里,你真以为能得一个忠义的名声吗?” “不,在他们眼中你终究是异族!” “濮英也会给你扣上一个勾通外敌的名头!” “就算你死了也无法保全名声,这就是你坚持的吗?” “你让我考虑一下!”高伟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揉着头发。 老仆站在原地俯视着年轻人,嘴角勾起阴险的笑容来。 正如帖木儿所说,元时回回遍天下。 帖木儿打着真主的旗号发动圣战,许多人便愿意投向帖木儿。 便是连这高昌王府也有回回,何况是这座甘州城。 三日后。 几个侍卫敲开了高昌王府的门。 “小王爷,哈密叛乱,将军三日后便要发 兵征讨,请你同行。” 高伟顿时吓得面色苍白:“我,我又不通兵事!” 领头的侍卫只是带着微笑:“在下也只是按照将军吩咐,小王爷若是有异议,还是亲自与将军说吧。” “好,好!”高伟送走这些人,顿时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高纪,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那老仆倒是镇定:“小王爷勿要担心。” 高伟抓着头发:“我怎么能不担心!这姓濮的就没安好心!这次去不只是杀鸡儆猴,这是想要借机除掉我啊!” 老仆道:“我有办法联系上撒马尔罕的那位大人,只看小王爷愿不愿意了。” 高伟终于下定了决心:“好!” 老仆满意地出了府邸,很快,这道消息经过特殊渠道传到了帖木儿手中。 哈密归于兀纳失里自治,但大明也派了经历一人,从七品;知事一人,从八品。 经历、知事均为不入流的低级官员,但对于西域的流官,朝廷却是严加挑选。 虽然只是小官,但也代表着大明朝廷的脸面。 这次兀纳失里擅杀哈密经历、知事,这就是打大明朝廷的脸,是下定决心投靠帖木儿了。 濮英即便是为了震慑西域诸部, 那也要出兵征讨。 这日,甘州城外,立起点将台。 濮英一身戎装,猩红的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 “诸位,虽然你们有的来自草原,有的来自畏兀儿,甚至有的人来自西域,但既然在甘凉安了家,吃朝廷的军饷,那便是大明将士!” “在我眼中一视同仁!” “如今,兀纳失里擅杀朝廷官员,那是践踏大明威严!” “我不答应,你们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