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时以衍圣公或孔氏族人任曲阜令,所谓“国朝以来,世以孔氏子孙知仙源县,使奉承庙祀”,且衍圣公多兼曲阜令。 但到了元朝实行“世封其大宗为衍圣公以奉祀事,世任其小宗为曲阜尹”的制度。 所谓“小宗”,专指孔元用后裔特别是孔治的子孙。 到了明朝,小宗世袭县尹制度改为世职知县。 但这知县的位置还是从小宗里面选任,孔希荀作为大宗,自然是想要将这个权利拿过来。 这次正是一个机会。 当日,知县孔克伸就被带到了孔庙。 孔希荀坐在大堂上执行家法:“孔克伸!你犯家规第七、第九,第十三、十七条!” “今日判孔克伸免除曲阜知县一职,鞭四十,你可有话说!” 孔克伸面对铁证如山,也无法抵赖。 孔克伸那一支虽然极力争辩,但依然被大宗夺去了曲阜知县的世袭权利。 虽然名为数支共同选任有能之辈,但大宗实力更强,谁有能力自然不用说了。 孔克伸被拖了出去,在大殿外面挨着鞭子,不时能听到他的哀嚎。 解纶一直笑眯眯地旁观,此时才说道:“这曲阜父母官至关重要,不可空缺一日,老先生 可有人选?” 孔希荀对于这个后辈的态度有所改观,感觉亲近了一些。 “这个嘛,孔希世乃是族老,德才兼备,可担此重任。”孔希荀摸着胡子说道。 “好,老先生的话,我是相信的!”解纶拱手说道。 解纶竟然就将此事轻轻放下,大.大出乎孔讷的意料。 待到解纶走后。 孔讷道:“这小子定然没憋着好屁!” 孔希荀皱起眉头:“孔讷,你好歹也是衍圣公,竟然在孔庙内当着诸多圣人大放厥词!” 孔讷碰得一鼻子灰,十分不痛快:“我就是一时口误而已,有什么要紧!” 孔希荀道:“既然已经准备和陆渊联姻了,那么解纶也可以成为自己人。” “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一点田地上缴给府衙,这样知府有了面子,我们便能得到里子。” 孔希荀的话得到了孔氏长老的一致同意。 解纶离开曲阜,身边的书童却是愤愤不平。 “大人难道就这么放过孔家?” 解纶笑道:“怎么可能,我来山东便是为了孔家,岂有空手而回的道理!” 书童道:“大人手中的罪证,早就足够定他们的罪了,还等什么呢!” 解纶道:“孔家的事情, 不仅仅是他们的事情,更是关乎天下读书人。” “若是直接蛮干,什么都做不成,我也无法继续在这个位置上面待下去。” “只有将孔家人做得恶,摆到了天下人面前,摆到了所有读书人面前,才能真正打倒孔家!” 突然,一群人哗啦啦地围住了他们。 家丁分开,四个家丁抬着一个锦衣妇人上前来。 那妇人四十左右,白皙而肥胖,就如同球一步滚下轿子来。 “便是你这个狗官害了我家老爷!”那妇人指着解纶就骂。 各种污言秽语难听至极! 解纶忍住怒气:“你是何人,敢辱骂朝廷命官!” 那妇人冷笑一声:“你害了我家老爷,还问我是哪个,我正是曲阜知县孔克伸的正妻。” 解纶沉声道:“本官按照朝廷法度办理,而且此事乃是按照孔氏族规处置,合理合法!” “便是那孔克伸干得那些阉攒事情,没杀他都算是便宜他了!” 那妇人顿时大怒:“来人呐!给我打!打死了我负责!” 家仆左顾右看,没人敢动手。 那妇人道:“给我打,一个人我赏二十两!” 家仆们顿时呼喊着,举起棍子就冲了上来。 解纶喝道:“敢 袭击朝廷命官,形同谋反!不想死的都滚开!” 竟然没有人退后! 这些孔家仆从早已经无法无天了! 解纶带了三十多名侍卫,一个个拔出柳叶刀和水火棍。 那些孔家仆从是一点不留手,官差也被打出火气,直接下死手,连续有两人重伤倒下! 妇人带了足有上百号人,她再次提高赏格,孔家仆从大受鼓舞,竟然奋勇争先。 那些官差也吃不住,只能护住解纶边打边退,好不容易才逃出了曲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