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吱呀。” 门扉轻轻打开, 一束光从室内倾洒而出,橘黄色的暖光照亮了日式木质地板。 “西蒙老师,”寺岛优树站在室内, 问道:“您有什么事吗?” 西蒙向他伸出手, 手心朝上, 低声道:“把那样东西给我。” “您要来做什么?” “去给二垣看!看完了,他就知道我们的研究不是虚无缥缈的,是有切实证据的!” 寺岛优树冷静拒绝:“我不能给您。根据规定,东西必须放在我这里保管,不到最后一步, 绝不能把里面的资料给二垣教授。” “核心部分不是没带出来吗,你怕什么?!”西蒙怒道。 寺岛不为所动,强硬拒绝, 并强调道:“您最好还是亲自说服二垣教授,就算要让他看里面的内容, 我也必须在场。” “……当然, 能不动用这份底牌就说服他,那就再好不过了。”寺岛轻声道。 西蒙没听说寺岛的话中深意, 不耐道:“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再去试试。” 寺岛优树合上门,刚背过身, 一眼就看到茶几上的三枚已经毁掉的窃听器。 他跌跌撞撞地向前踉跄几步, 瘫坐在自己的床上,手肘撑在膝上, 将脸埋入掌心。 他的行李箱底下放着一把手.枪, 那是琴酒塞到他手心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 银发男人不紧不慢地掰开寺岛优树的手指, 将黑色枪柄塞入他的手掌, 逼他握住枪。 琴酒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杀气, 勾了勾唇,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他的唇瓣张张合合,寺岛优树的脑袋却一片空白。 [……那就杀了他。] 琴酒的声音回荡在昏暗的楼梯间,低沉沙哑,带着厚重的压迫卷席而来。像暴风雨下的巨浪滔天,无处可逃。 “呼……呼……我做不到……”寺岛优树急促呼吸着,胸膛剧烈起伏,声音嘶哑到了极点:“我做不到的……” * “不可能,单凭我们是做不到的。” 另一个房间内,安室透断然拒绝了诸伏景光的提议,“想靠语言提点和劝慰是不可能让蒂萨诺发现自己的‘挚友’只是幻想,就算拿到他过去的生活履历也不行。” “当现实被赤.裸.裸地摆在他面前时,蒂萨诺会在一瞬间崩溃的。”安室透冷静道。 “难道我不明白这个道理?”诸伏景光长叹一声,“我就是……好吧,是我太心急了。” 金发男人随意套着一件睡袍,腰间松松垮垮地系着绑带,衣袍微微敞开,露出肌肉线条完美的胸膛。 他刚洗完澡,就听到房门砰砰被敲响,还以为发生了什么急事,匆忙套个睡袍就去开门,甚至来不及擦干湿哒哒的头发。 此时,直到听完hiro的所有猜想和场景复述,安室透的金发都还在往下淌水。他也懒得管,就这么站在原地陷入沉思。 还是诸伏景光看不过去,去浴室抽了条毛巾丢给他。 “谢了。” 安室透抬手接过空中甩来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缓缓开口:“hiro,你说……会不会这件事是真的呢?” 景光:“?我们又不是没在组织内部调查过,‘蒂萨诺’神出鬼没,最常做的事就是单机执行任务。” “‘蒂萨诺’在组织里朋友都没几个,他自己都是高层,哪来的……” 诸伏景光顿住了,后知后觉地露出些许震惊的神色。 经常又传言说蒂萨诺是被教官捡回来的孤儿,从出生到长大都活在组织的阴影里。 他在没获得代号前,是与琴酒同一训练营的少年杀手。而琴酒之所以一直看不爽蒂萨诺,处处挑衅和压榨,就是在报幼时被蒂萨诺压了一头的仇。 “我们调查的传言莫非是假的?”诸伏景光不敢置信道,“织田并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黑衣组织里,他原先待的是另一个不被我们察觉的组织?” 安室透沉吟:“很有可能。并且我怀疑织田不是主动来到组织,而是被‘交易’过来的。” “……怎么说。”诸伏景光的眼神很冷。 “织田提过他收养过五个孩子,但无论警视厅还是公安,都找不到收养记录,组织内也完全找不到任何相关信息。”安室透说,“这很奇怪,仿佛他和孩子们的过去就这样被神隐了,再也找不到任何存在过的证据。” 诸伏景光:“我问过孩子们葬在哪里,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在很遥远的地方,在另一个世界。” 又是“另一个世界”。 安室透将湿透了的毛巾随手丢在桌上,神情严肃:“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为什么找不到他过去的踪迹、他的朋友永远只活在他的口中、他是如此想念他的养子养女,却从不去扫墓送花……”安室透沉声道,“这是因为他的一切过往都随着他曾经待过的组织,一切覆灭了啊。” 安室透振振有词地分析:“他曾经因为不愿杀人而在底层落魄求生,养着五个孩子,日子虽然艰难但也称得上一声幸福。他还有两个身居高位的友人,听起来也都是本性善良的人。” “有家人、有朋友,他为什么还会沦落到成为黑衣组织的实验体?如果只是一般麻烦,他的两个朋友应该会帮他的啊。” “除非……整个组织都遭受了灭顶之灾,就连织田的朋友们都自身难保。” “织田的BOSS意外发现了他的体质和身手,或许又听到黑衣组织在找实验体的风声,就把他推出去了。” 诸伏景光:“那琴酒和训练营的事要怎么解释?” 安室透沉吟:“杀手训练营应该是真事,或许就发生在他正式成为Mafia前。只不过两个人去了不同的组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