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明, 东京的清晨氤氲着朦胧的水汽。 “叮咚——” 宫野明美一夜未眠,将近凌晨才靠在沙发上不小心睡着。她被门铃声惊醒,打起警惕, 小心翼翼地贴近猫眼。 一个红发男人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前, 砂色风衣被鲜血染红, 侧脸上残留着一些血迹, 手里提着枪。男人用低沉沙哑的嗓音唤了宫野明美的名字:“是我,开门吧。” 惊悚程度火箭式上升,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上门寻仇的疯子, 不敢开门。 明美从猫眼中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 唰的把门打开。 织田作之助疲惫地抬眸看着她。 “天啊, 作之助,你怎么浑身是血?!!”明美惊呼出声,赶紧把人拉进屋里, 探头看了看门外,才把门合上。 与他们一墙之隔的地方, 诸伏景光带着耳机,耳机隐约传来宫野明美惊恐的呼喊声,让他倏地坐直身体。 他听到了什么! 蒂萨诺受伤了,似乎还受了重伤! “你受伤了吗?严不严重?” 明美刚把话说出口,便觉得自己说了句废话。血腥味如此浓烈,怎么可能没受伤? 她把织田作之助摁坐在沙发上,蹲在茶几边翻找河原留下来的药箱。 “我没事, 这些不是我的血。”织田作之助把枪放在茶几上, 伸手阻止明美。 明美手里拿着一卷绷带, 明显没相信:“你快把伤口露出来, 我都知道了你还藏什么!” 织田作之助顿了顿,试图解释,却被明美大声呵斥道:“快点!!” 隔壁,偷听的诸伏景光赞同点头。 ——就是,快点配合治疗啊!受伤了不包扎,藏着掖着只会让人更加担心。 可惜蒂萨诺永远也不懂这个道理,他从不把自己的伤口展露给他人看。他甚至会强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把伤痛、弱点都藏匿在坚冰下,像一匹孤狼,用强大震慑他人,却在暗地里独自舔舐伤口。 是因为过去在杀手训练营的经历导致的吗? 诸伏景光眉头紧锁,越想越觉得组织真不是个东西。 “真的没有,我一切正常……”织田作之助哭笑不得,站起来快走几步,还甩了甩手,表示自己身体完好无损。 明美被吓了一跳,硬生生把人又一次摁回沙发上,叉腰质问道:“受伤了为什么还乱动,你要急死我?我的天啊,这么多血,衣服都变色了……你是怎么搞成这副模样的?!” 织田作之助神情疲惫:“说来话长。” “河原刚用过这些,没过期的,你放心用。”明美将急救用品塞到他手里,“你是不是不想让我看见伤口?那你自己来,我不看你。” 隔壁。 诸伏景光开始纠结:“我要不要过去帮他包扎上药?宫野明美好像快哭了,蒂萨诺是不是受了重伤,我要不要联系zero呼唤医疗援助……” 另一头。 织田作之助无奈,只好脱下外套甩了甩,露出勉强没那么糟糕的衬衫,还伸手拍了拍,说:“你看,不是我的血。” 明美担忧道:“你脸色好差,真的没事吗?” 织田作之助:“我没事,有件事……” 他顿住了,紧张得要命,不知道该怎么告诉明美这个噩耗。 明美茫然道:“什么事?你不是说你要去救志保吗,怎么没去?这身伤是哪里弄来……” 宫野明美越说越慢,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消散在空气中。织田作之助静静地与她对视,半响后移开视线,低声道:“抱歉。” 手抓着门把,准备去隔壁救人的诸伏景光顿住,神情凝重。 ——看上去发生了不得了的事,还是迟一点再过去吧。 “……” 明美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她怔怔地盯着织田作脱下后搭在沙发扶手上的外套,鲜血晕染的红晕不断扩大,像个黑洞一样,将她的心神都吸走了。 明美不知不觉间跌坐在了地上,眼泪流了满面。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她被拥入一个满是血腥味的怀抱中。 “我很抱歉。”织田作之助重复道。 明美抽噎道:“不、不……怎么会这样?志保她不会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死? 织田作之助连忙补救:“不是死,是失踪了。” 明美一愣:“失踪?” 织田作之助松开她,将研究所发生的事如实告知明美,明美强行找回些许理智,分析道:“这么说,志保不一定出事,她可能只是自己找到办法逃了出去。但她为什么不联络我们呢?”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她被关进禁闭室的时候什么也没带,也许是因为没有手机。”织田作之助说。 明美擦了擦眼泪,怒道:“一开口就是道歉,还把气氛弄得这么凝重,你是存心想要吓死我吗!” 织田作之助自知理亏,尴尬道:“可是我们也不能确定志保是逃出去了还是被人带走了。” 说完,织田作之助没忍住,叹气道:“波本就守在门外,却什么也不知道,连一个小女孩都看不住。” “……这也太离奇了,不管怎样,只要没见到尸体,我就相信她还活着。”明美斩钉截铁地说。 有人在隔壁面无表情地捏紧了拳头。 ——Zero,你怎么做事的?! 明美分析道:“如果是被带走,会不会是组织的人?” “很有可能。”织田作之助说,“那是上锁的密室,如果有暗道,只有组织的人才会知道。可惜我把研究所的人全部问了一遍,也没人能说出密道的确切位置。” 明美:“……” 她瞅了瞅红发男人现在的形象活像一个修罗神,暗道:问了一遍?是用特殊手段问的吧! 明美顿时猜到他身上“别人的血”是怎么来的了,她有些心惊,但在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