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汴梁,天子脚下,首善之地,那不是狠狠地打他们脸吗? 所以今天早朝大家很默契地没有提这件事情,就是怕赵骏直接在垂拱殿发飙,弄得他们乃至于赵祯都下不来台。 没想到被范讽提了出来。 范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一头雾水地说道:“这事自然是应该做的,只是既然已经清扫了地下,是不是也该在早朝说说,诸多受害者安置,凶徒判罚惩处,这地下将来又该怎么防备再出祸端。” 原来只是这样。 赵骏想了想,他其实有点太把所有人当敌人,觉得部官员集体反对。 但却忘记了宋朝官员也不全都是贪官污吏,而且当时官员都要脸面,自诩清流。 鬼樊楼和无忧洞那些人能够勾结的也就是开封府中下级官吏以及一些地方现管官吏,还勾搭不到朝堂里面来。 所以这事朝廷既然做了,那官员们自然也不会反对,只是觉得应该在朝议上说说。 想到这里,赵骏就说道:“此事无需在朝廷上议论,早朝应该谈的是全国各地的大事,这些地方治理问题,就交给开封府、大理寺、刑部来做便是。” 大理寺卿钱正威先是睁大了眼睛,随后不敢置信地出列问道:“知院,你是说这些事情以后交由大理寺审问?” “嗯。” 赵骏点点头道:“国家大事,应该各司其职。皇城司也不是为了剥夺大理寺的职权,只是大理寺有不少官吏与他们沆瀣一气,我才让皇城司先代为行使职权,现在汴梁既然暂时海晏河清,那就自然回归本职。” 钱正威立即打蛇上棍道:“那皇城司是否也该收回缉捕、审查的权力?” “你想什么呢?” 赵骏瞥了他一眼:“皇城司是悬在伱们头顶上的一把刀,又怎么能收回去呢?” 钱正威不服道:“既然已经清查了如此多的官员,也抓了那么多的匪徒,他们做的也做到了,剩下的事情就应该交给大理寺刑部以及开封府来处置。” “你们大理寺以为多干净一样,还是抓了十多个。也就是你们这些高级官员没有必要与他们勾结,不然你们也给我牢里蹲着去。 赵骏翻着白眼道:“而且你们是不是以为自己跟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站在岸上很光荣?汴梁有无忧洞鬼樊楼这种地方就是你们的失职,也就是官家仁厚,给了你们机会,不然全给我罢黜了。” 钱正威:“.” 他只好默默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位最近势头太猛,火气也比较大,三司盐铁司一百多人,说罢就罢了,虽然掀起了很大波澜,但还是被镇压了下去,足以说明如今政制院的强势。 反正连官家都不操心,他们又何必操心权力都被政制院收拢的这个问题呢。 “官家!” 便在这个时候,夏竦站了出来,向赵祯拱手。 众人看过去。 赵骏挑起眉头,他以为夏竦要来找事了。 上次刘元瑜什么都招了,虽然刘元瑜没有任何证据,但赵骏可是知道历史上这家伙小人行径,干出这样的事来不稀奇。 所以就看着他。 没想到夏竦说道:“臣以为政制院不应该只由几个宰相入内,既然是天下政务都出自政制院,枢密院、三司也应该有人入政制院才行。” “不行。” 赵祯毫不犹豫地拒绝。 “为何?” 夏竦不解道:“政制院也应该由在多政司任职过的人入内才行,若让没有这方面经历的人入内,岂不是会出现乱政?臣以为增大政制院人选,并不是坏事。” “不错,臣也以为应该增大政制院名额。宰相们虽定国家大计,然三司和枢密院之事,终究是由三司使和枢密使裁定,宰相并不一定都清楚。” 三司使程琳见夏竦居然率先提了他一直想提的事情,就也果断开口说道:“若有三司的人进入其中,自然也能够为政制院献策献力。” 枢密使张耆冷眼旁观,他是真宗朝老臣,也是武将出身,同时早年傍上过刘娥的大腿,一直不受文官集团待见,这个枢密使在枢密院基本上就是名存实亡。 枢密院真正的掌权者是同知枢密院郑戬、同知枢密院事李谘以及签书枢密院事陈尧佐。他与枢密副使王德用是边缘人物,自然不会轻易发言。 只是没想到赵祯毫不犹豫地回绝道:“政制院人员名额裁定,在当中诸卿未曾退离之前,不会产生人员变化。” 众人心中一惊。 夏竦和程琳稍微思索了一下,便默默退去。 显然他们也明白了赵祯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