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某。 听到宋彩的话,较为矮小的粟健忙不迭说道:“诸位都是大才,必定是榜上有名,我自知考不上,因而这才以平常心处之。” “粟兄还是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必定能登科上榜。” 宋彩笑着说了一句。 周围人比较纳闷,粟健在他们这个群体里一直是边缘人物。 一来是当时日本人比较自卑,来到唐宋之后,都低调行事,甚至还有度种的事情发生。 二来他是外国人,读书人都自视甚高,有点瞧不起倭人。 所以在粟健自己自卑少言寡语,以及周围人都瞧不起他的情况下,在他们群体里地位比较低。 但最近不知道什么情况,这个小群体的中心人物宋彩总是和粟健搭话,关系也日益甚好,难道粟健真有什么大才得宋彩看重? 几个人正说话间,礼院外忽然就传出一声:“放榜了,放榜了!” 顷刻间前面人潮更加汹涌。 礼部出来几个穿着绿色袍服的官员,将名单贴在了门口的告示牌上。 等名单贴上去,告示牌瞬间就被人围满,纷纷挤了过来。 不过牌子周围有礼部吏员维持秩序,不准他们靠近,只能在一丈外观看,并且左右两侧加上礼部四门,总共有十六个告示牌,倒不至于出现人踩人的现象。 仅仅是片刻之后,礼院外就变成了另外一个世界。原本许多士子或兴致高昂、或忐忑不安、或面色平静,榜单下来,顷刻间就变了颜色。 有人嚎啕大哭,哀声说道:“又没中”。有人兴高采烈:“中了,我中了。”。还有人面如死灰,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场上一片混乱。 旁边来看热闹的人早就见怪不怪,有人说道:“看来今年又是不知道多少士子没有考中。” “汴梁考生数千近万人,可每次只录取那么几百人,自是有人得意,有人失意。” “是啊,就连柳三变这般大才,也是考了数十年才一朝中进士,而且还只是第三等的进士及第,更别说旁人。” “这还只是解试啊。” 有人叹道。 能中的毕竟只是少数,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放榜就意味着被判死刑。 多年努力功亏一篑,比之高考落榜,没有考到理想中的大学还要痛哭,发疯者不知凡几。 高考落榜,即便没考上重点,还有一本二本,甚至专科可以读。 可科举是真正意义上的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没有中就是没有中,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从某种角度来看,有人说古代科举制度打破了世家门阀的垄断,让寒门子弟有了上升通道。 但至少在宋代,科举也只是少数寒门子弟的上升通道而已。 即便当时朝堂高官95%以上都是进士,到南宋甚至满朝皆是读书人,100%都是进士出身。 却也改变不了那时候的读书人数以百万计,可真正能够考上的,却是寥寥无几,大部分人,也不过是蹉跎一生。 很快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礼院外的公告牌下看的人越来越少,人群渐渐散去。 附近坐着的有钱人早就花钱买了人进去抄榜,宋彩他们有这份钱,但不太想花,等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人少了些,总算是起来靠近过去。 一路上有人沮丧,有人痛哭,有人面无表情,只有极少数的人展露出喜色。 仅仅只是解试这一关,每年要刷掉十万人以上,等到来年三月春闱的时候,算上往年举人,又要刷掉几万举人,挑选那么一百多个进士。 宋彩等人来到牌下,立即伸长了脖子去寻找。几个人都很自知之明地没有第一时间从上往下看,而是从榜尾开始向上寻。 就看到榜单末尾倒数第三个,宋彩的名字正入眼帘,他立即激动起来,说道:“我居然中了。” 旁边友人酸溜溜地道:“《孝经》确实容易中,早知道我也先治《孝经》了。” “张兄也中了。” “王兄中了,恭喜恭喜。” 当下几个人陆陆续续看到名字,都是大喜过望。 他们这群人总共十二个,就中了三个,虽然只有三个,可已经很了不起。 汴梁有结社风气,很多士子之间也组成诗词社、文章社之类,不少读书人社团全军覆没,惨不忍睹。 他们这个小社团却中了三个,在汴梁怕是名气大涨。 虽然举人还是没什么卵用。 但明年三月春闱,万一中个进士,那就不一样了。 作为同窗,说不准也能鸡犬升天,得到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