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前报备,告诉官府自己要去哪里做生意,要取多少钱,然后才能出发到乙地去。 他从甲地到乙地的时间,就是官府得到报备,然后派人通知各地交子铺,开始销毁除乙地以外其余票根的时间。 同时乙地如果暂时没有那么多现金,也可以利用这段时间从别地调取。 等商人到了乙地,跟乙地的交子铺对接之后,就只能在乙地把钱取出来,别地的票根就已经被销毁了。 而且中小商人没资格存钱进交子铺,只有顶级大商人才有这个资格,一旦商人干这种事,朝廷就可以对他们抄家灭族,直接掏光他们的家底。 虽然国情不一样,但打个比方的话,就相当于现代中国要开一个顶级大银行,入选资格只有运营良好且拥有大量实体产业的上市公司可以存钱进去,一旦上市公司想钻空子,公司和产业都给你没收掉,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原来如此。” 这下众人听明白了,晏殊马上吹嘘道:“赵老师真是文曲星下凡啊。” 说着他还对吕夷简王曾范仲淹等人使了个眼色。 吕夷简多精明,马上跟进道:“咱们这个村子,就没有过像赵老师这么聪明的人。” “村子太偏了,下山不容易,闲得无聊村子里的老人们就爱看点杂书古书,但都看不懂,也不知道里面说些什么,现在老师一来,才知道历史这么有趣。” “要是我家孩子有赵老师一半聪明就好了。” “以后有赵老师这么优秀的人才在教书,保不准咱们村子里以后也能出一个大学生呢。” 众人也都回过神来,纷纷吹捧。 大家听赵骏说那么久,自然也都知道一些现代话术,一个个把赵骏吹得快上了天。 赵骏心里乐开了花,但嘴上还是谦虚地连连摆手道:“哎呀,一般一般,村长、支书,你们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他口里这么说,但谁都看得出来,那嘴角咧得更朵花似的,都快乐到后脑勺了。 毕竟这也算是一种装逼。 以前他在学校的时候,大家都是各地高分考进人大的高材生,甚至很多都是某县某市状元,水平差不多,装不到逼。 但现在他作为人大走出去的天之骄子,来到了一个喜欢历史的贫困小山区里,在大家面前卖弄学识,装起逼来那自然不一样。 作为当代拥有清澈且愚蠢的零零后大学生,赵骏就喜欢这些没见过世面的人一脸震惊的样子。 主要也是情况不同了。 当初刚来这个小山村的时候,因为人生地不熟,加上眼睛看不见,一身的伤,让他内心充满了恐惧。 所以那个时候赵骏说话都比较小心翼翼,非常谨慎,不敢太放肆。 但现在他已经来了快一个月了,和晏殊范仲淹都熟得很,虽然村里人今天才认识,可有熟人在,说话也少了一些顾忌,放开了许多。 众人一阵恭维,随后晏殊又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趁着赵骏被吸引注意力的功夫,赵祯吕夷简等人互相对视,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离开这里,去观稼殿说悄悄话。 “他说得诸位相公可曾明白?” 进了大殿里,隔着二十多米距离,赵祯看了眼大殿外廊下坐在躺椅上的赵骏,问着几名宰相。 盛度拱手说道:“官家,赵骏说得话,臣倒是明白,只是真宗大中祥符八年,成都府那十六家商人联合所制的交子铺倒灶之后,朝廷也不敢开交子铺,还令交子务妥善管理,就在于这里面牵扯极多,绝非赵骏说得那么简单。” “嗯。” 赵祯点点头。 盛度继续说道:“这交子事关重大,印多印少,防伪防盗,兑换结算,保存储备等等,问题非常多。这东西毕竟是以朝廷的信用为背书,稍有不慎,朝廷信誉毁于一旦,更可能让交引法失败。” 吕夷简也道:“此事还是要多多商榷一二,不能赵骏说什么就是什么。他不了解我大宋国情,若是一味信他,正如他所说,可能会加速我大宋灭亡。” 王曾持反对意见道:“官家,赵骏的办法听起来头头是道,而且里面的诸多关系和利害都已经阐明,如何行不通?” “或许能行得通,但咱们都是第一次做,没有经验,这样莽撞行事,会不会有问题?” “我以为赵骏说得不假,可以在汴梁先开一个交子铺试试。” “官家,臣赞同开一个试试。” 蔡齐支持王曾,宋绶支持吕夷简,双方针锋相对。 “行了。” 赵祯打断他们争斗,说道:“在汴梁开一个交子铺吧,与成都的益州交子务相通,以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