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进程非常顺利,虽然袁威宏不是血管外科专科的,也发现手术的进展速度蛮快。
方子业刚操作的血栓切开取出术,单纯地按照外科的普通思维,暴力地采用了切开取栓术方式。
堵在哪里通哪里的朴素逻辑,每个人都能看懂。
然而,血管外科的手术,很多时候都附带专科的特殊技巧,这些技巧的存在,会使得操作变得更加专业与便捷。
在习惯了技巧之后,再想要通过比较单纯的外科纯粹操作去暴力解决问题,就显得格外野蛮,且操作难度也会变得相对更高,需要更高的熟练度水平。
“你,真的搞定了?”心思清灵一些的袁威宏,此刻很想揉眼睛,见证面前的不可思议之景,只是外科医生的本能,严格束缚了他即便不特别清醒情况下,也要保证无菌原则。
“师父,还没完全搞定的。”
“血栓切开取出术,只是血运通畅的第一环,后续还要看末端血运……”方子业说着,对台下喊:“巡回老师,来个注射器针头。”
语气虽谦虚,其实内心还是有点小骄傲的,因此语气略多几分轻快。
能将别人都没办法处理的患肢用非截肢的方法解决问题,这就很有一种难言的获得感。
“好!马上到。~”只是方子业的热情并未得到巡回护士的回应,她仍懒洋洋。
急诊手术配台的护士只知道这是台手术,至于是血管外科的还是骨科的,她并不关心。
她最关心的,就是手术什么时候结束,下一台手术可不可以不继续,能不能让她睡一觉……
电视剧中,所有人都全知全能所有手术难度、知道主刀完成了不可思议之举的双眼中冒星星行为,在现实中是根本不可能出现的。
麻醉医生伸直了脑袋,与患者谈过话的他,知道当前的手术难度,因此若有所思地看了方子业一阵,又看了看资历更大些的袁威宏,眼中的迷惑逐渐闪烁。
袁威宏进手术室时,说的是他主刀。
现在明明,袁威宏进了手术室后,基本就处于助手位置,那么现在这台手术到底是谁完成的,即便是没怎么关注手术进度的他,也很难辨析。
只知道这么一台,病人和家属吐槽说怎么好多医院都说要截肢的手术,目前好像已经避免了截肢的恶果。
当然,他也就只关注了这么些,心思攒动后问:“主刀,我这边什么时候可以准备醒麻醉啊?”
在值急诊班的麻醉医生,资历不算特别老,见识也不会特别特别广,医院里外科是个人就认识,只刚升主治的他,反而对大部分人都不熟。
莫说是方子业他不认识,就连袁威宏他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他经常急诊夜班。
“再等等,不着急。”方子业还没回话,同样不认识麻醉医生叫什么的袁威宏果断地先开口。
袁威宏觉得自己得精神一点了。
现在的局面有变——
自己过来,本意是让方子业知道天高地厚,知道必须要尊重其他专科会诊意见,不要逆会诊意见行事。
可现在,似乎事情的走向,不像是自己预料中的那样,自己要教给方子业的道理,也与现实的进程有所违背,这样一来,可能让方子业在尝到甜头的歧途上越走越远。
“不着急,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麻醉医生不催促。
可以提前结束手术,他可能可以眯一会儿,而就算不提前结束手术,他也可以在麻醉仪前眯一会儿。
这個患者的生命体征平稳,怎么继续他都无所谓的。
袁威宏‘接手’了手术后,就只剩下了用注射器针头戳脚趾头的操作。
五趾连心,但狠心的袁威宏是一趾都没放过,用注射器针头就行了扎洞放血——
扎趾头的口子不大,也不过动静脉这样的血管,再加上下肢缺血过,因此毫无反应。
“师父,夹闭的动脉还没松开。”方子业看完袁威宏的操作,才明白袁威宏本意,这般解释。
心里愈发笃定,医院和科室的规定是正确的。
喝酒之后,禁止主刀。
“赶紧松开。”袁威宏没空与方子业调皮,吩咐一句后,方子业照做。
一旁的郭若盾帮忙略一挤,就发现有血液被挤出,虽然颜色略暗淡,但至少是明显有血运了。
且,在松开了近端的动脉血管钳后,缓慢的血滴体积逐渐增大!
这是非常典型的肢体末端血运良好的表现。
肢体末端血运良好,默认末端近端以内的血液通畅,血栓的问题,被尽数解决。
而做到这些的方子业,并没有用到血管外科特别专业的取栓器械,完全就是靠着比较纯粹的血管切开取栓术来操作的。
续段间隔,方子业做了四个口子,一共取出来了四节粗细直径不一的血栓条。
四个口子的长径都不算长。
“师父,没问题的话,我就让揭翰和郭若盾二人开始缝了。”方子业适时开始放权。
自己如今是住院总,师弟就在侧边跟台,有小操作方子业不可能不让给他们。
虽然说,这些操作可以多拿点学识点,但如今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