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坑里的无脸尸,秦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 要不是明明白白的标定术标定的就是这具尸体,秦河肯定会以为玉王是借尸玩金蚕脱壳。 自己不过是回家抽空洗了个澡,开了个牛,人死了也就算了,脸皮还被剥走了? 这叫什么事? 剥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脸皮,到了自己的脸皮还被剥走了? 不过,对于想不通的事情,秦河向来是想得通就想,想不通就烧了再想。 如果烧了还想不通,那就是天意,交给老天爷去想吧。 黄布袋一展,尸体一兜,踏上回程。 京城戒严,码头自然也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飞鱼卫和五城兵马司几乎是掘地三尺,但凡能藏人的地方全给扒开,河面连漕运都截断了。整个码头闹的是鸡飞狗跳,见人就盘问,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的,直接摁下再说。 小半天的功夫,京城各个牢房就塞满了人。 人手不够用,连焚尸堂都被临时抽调到了码头,分守了几个路口。 魏武拿了一摞厚厚的画像,正带着三个焚尸学徒按画像拿人。 远远的,他就看见了秦河,正骑着牛走过来。 盯着那牛,他眼睛顿时就亮了,就跟氪了一万两黄金的狗眼一样。 是那头小牛犊子没错! 再看秦河,身材和青牛大仙几乎一模一样。 这回实锤了! 大和尚在昭狱交代的清清楚楚,青牛大仙骑的就是这小牛犊子撞的他。 上次它还拉屎给自己捏来着,化成灰魏武都认识。 他猛的站起身,后槽牙咬的咯吱作响,指着秦河对身边的三个焚尸学徒道:看见那个可疑的人没有,带过来审问。 是。 三人对视了一眼,急忙冲过去扣人。 一个扣了秦河左边的一个小贩。 一个扣了秦河右边一个大爷。 一个扣了秦河后边一个老太婆。 绣春刀出鞘,无人敢反抗,很快小贩、大爷、老太婆三人就战战兢兢的押到了魏武面前。 秦河骑牛无人问津,优哉游哉经过,咧嘴一笑,冲魏武打了声招呼:魏官爷好。 魏武: 你们他娘的怎么回事?!这些像是可疑的人吗?魏武当时就怒了,指着小贩大爷老太婆手都气的抖起来了。 可是武哥,除了他们,就只有那个骑牛的了。一个焚尸学徒指着秦河的背影道。 就只有那个骑牛的了?!魏武声音顿时尖了好几度,叫道:难道你们不觉的,骑牛那个家伙,比这三个人更可疑吗? 三人对视了一眼,满眼都是莫名,同时摇头。 没觉的呀。 正常吧。 还行。 魏武眼珠子都突出来了,难以置信道:不是,你们看清楚了没有,他骑的是牛,不是马不是驴也不是骡子,他骑的是牛!是牛!! 话到最后,魏武无比着重的强调。 骑牛有什么不对吗?一个学徒脸上疑惑更重。 另外两个也是满头问号的看向魏武。 魏武只觉喉咙里一股气不受控制的往上提,险些一口老血飙出来,二话不说翻出来一张画像,指着上面道:这是我们通缉的青牛大仙,骑牛的大仙,牛!是牛!不是马,也不是驴更不是骡子,是牛! 三人听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问:然后呢? 噗~ 咳咳咳。 魏武再也顶不住了,口水直接从鼻孔喷了出来,被呛到了。 武哥你没事吧? 武哥你怎么了? 三人一惊,急忙关心道。 我没事。 魏武深呼几口气,努力平静脸色,道:你们守在这吧,我去找一下师叔。 话说完他便快步离开,超过秦河去了另外一头。 秦河看见他,咧嘴一笑,又打了声招呼:魏官爷好。 魏武没理他,走的更快了,就跟受气的小媳妇儿似的。 魏武的师叔是一名六钱焚尸官,是焚尸堂资格最老的一批人之一,叫龚天行,见魏武快步走来,道:小武怎么过来了? 龚叔,我发现一个非常可疑的人,就是他。魏武直接指向秦河。 龚天行看了看,点点头,嗯,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 遂信手一指秦河:你过来! 秦河一愣,指了指自己,道:官爷是叫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