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彦看着自己写下的诗句,清冷的眉眼满是落寞。 “为了这个计划,我苦心孤诣,结果还是一场空,看来上天终究不肯站在我这边。” 姜柔儿却道:“我始终觉得这件事大有问题!以长宁郡主的性格,她绝不会轻易把所爱之人拱手相让,更不会在和离之后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结果都已经证明,那个容楚是真正的本尊,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突然想起流苏说过的话,陆姑娘从始至终只心悦于一人,既然是一人,那就不存在另结新欢的情况。”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沈彦不觉得这句话还能证明什么。 “或许,我们的方向并没有错,只是疏忽了一个点!” “那个容楚王子从一开始出现,脸上就戴着面具,没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足够以假乱真!” “如果从一开始,他就是假的,到最后关头再把身份换过来,一切不是就能得到解释了?” 层层分析,抽丝剥茧,沈彦瞬间醍醐灌顶。 以假乱真,再归于真,如果按照这个方向去想,所有问题都变得合理了! 他现在终于明白,为何那日表妹会如此为难。 明明他们才是血肉之亲,她宁可偏帮着别人,也不肯站在她这边,因为她早就知道其中的内幕,所以才会委婉劝他放手。 “南月公主这颗棋子注定是败了,就算知道了真相,又能有什么办法?” 姜柔儿轻笑着说道:“有时候越是孤注一掷,越能够绝处逢生,相信她现在很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沈彦见她一脸运筹帷幄的表情,目光中闪着自信的光芒,就知道她肯定又有了主意。 …… 楚映雪被带回行宫之后,为了阻止她继续“发疯”,直接将她软禁在房间里。 她自然是不甘心,又闹又骂,还将里面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 “你们好大的胆子,连公主都敢软禁,信不信回去之后我让父皇将你们都杀了!” 关咏站在门外说道:“微臣没能完成好皇上交代的任务,让公主做出此等下作之事,差点毁了两国关系。等回了南月,不用公主告状,微臣也自会向皇上请罪!” 楚映雪继续叫骂:“亏你还是南月第一谋臣,本公主受了如此大的委屈你视而不见,只会对外人奴颜屈膝,分明就是个窝囊废!” “公主口口声声说被人算计,可事情不是你自己惹出来的?你瞒着所有人布下了陷阱,最终却自食其果,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真的没有说谎,那个容楚王子真的有问题,我……”.. 关咏却叹了口气,打断她的话。 “公主到现在还不明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是真是假已经不重要了!” “即便真的像你所说,驸马被他们换了人,那结果呢?难道真的要闹到撕破了脸,让西北两国坐收渔翁之利?” “出使之前,皇上曾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您身为一国公主,受了十八年来的荣华富贵,在关键时刻,就须要为了南月有所牺牲,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义务!” 说完这几句话,他终于转身离开。 楚映雪却瘫坐在地,只觉得心寒彻底。 从小到大,父皇将她宠的如珠如宝,让她一度以为他是真心爱自己的。 现在看来,却远远抵不过他的江山和利益。 原来这就是她的最终宿命,成为远嫁可亲、权衡利益的一颗棋子,一旦破坏了局势,他也可以毫不犹豫将这颗棋子舍弃掉。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个样子? 想到自己如今遭遇的一切,都是因为来到了东陵,遇到那个女人而起,她的眼睛里燃烧着仇恨的火焰。 “陆瑶光,都是你害的!如果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经历这一切!” “我楚映雪发誓,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听到她愤怒的低吼,窗外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你现在跟阶下之囚没什么两样,又谈何报仇呢?” 这声音雌雄莫辨,沙哑至极,一听就知道是戴了变声锁。 楚映雪猛然回过神来,立即知道了来人的身份。 “是你,你到底为什么要害我?” 当初告诉她驸马被人调包的那个人,就是他! 也是他提醒她把事情闹大,进宫请皇上做主,更安排人去楼兰将国王和王后引了过来,戳穿陆瑶光和那个冒牌货的真面目。 他说只有这么做,才能让她喜欢的那个人回到她的身边。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最后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