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皇帝老儿都是拿主意的那一个。这会儿几天之内问了一个二十上下的少年两次‘该怎么办’?实在是丢人。但他这会儿连性命都堪忧,又哪里顾得上脸面? “做人要沉得住气。当皇帝更要沉得住气。”花伶直接点破了他的身份,这让他的脸又是好一阵红、一阵白。 “你怎么知道的?”景国皇帝问花伶。 花伶淡淡道:“看出来的。” “如何看出来的?” 花伶当然不能说自己是看他身上的气柱看出来的,只道:“从你身边的奴仆看出来的。”总管的模样实在太像一个太监了。而如今,能被赶出皇城不愿离去,身边还跟着大太监、国师,几名将领还有十几位年龄各不相同的女子的,除了皇帝,还能有谁? 皇帝被戳破,更是无地自容。 “天要亡我、天要亡我啊!”皇帝捶胸顿足,哭号不止。而他身后那一群妃子,自然也是哭哭啼啼,感叹自己没好日子过了。 假如一个皇帝哭号,花伶还能忍。但再加上一群附和的妃子,就真的让人无法忍受。 “闭嘴!”花伶被他们吵得心烦意乱,一声大喝,格外响亮,似乎就连整个大地都为之震动。妃子们吓了一跳,停住了哭声。那皇帝也看着花伶,很有些疑惑。 “刚刚因为你地震了吗?”皇帝问花伶。 花伶似乎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抑或是刚刚的地震确实与他有关,但转念一想,不该如此,这才又冷静了下来,道:“不是。” “你们看,那是什么?”就在这时,陶月儿发现,在天梯的上方出现了一个黑点。那黑点由远及近,从天的那一头而来,仿若云层之中从上而下。 渐渐的,那黑点愈来愈近,她一步一步阔步而下,走到距离他们只有几十丈之时,众人才发觉,那是一个女子。 这下,所有人都激动了。尤其是这些天在皇城天梯中剑拔弩张对峙中的人,在看到城郊天梯上有人走下来,明显觉得这边似乎更为妥当。至少不是让他们白等。 有了来自天空的使者,让这把天梯显得要‘真’几分。 女子走到众人的头顶上方两三丈处停下,在距离二十米的距离,陶月儿将将能看清她的五官。 那是一名极为美艳的女子。美到这世上一切形容女子美丽的词汇都不足以描绘出她的美。在她的脸上,是无可匹敌的对他人形成碾压般的气势。仿佛她只要站在那里,就能让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 哪怕她穿着黑衣,描着极为艳丽的眼线,和斜挑入鬓的眉毛,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邪气大过仙气。但这也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陶月儿想,她的美,更像是洪荒的主人,不像从蓬莱下来的仙人。 “你是何人?为何冒充蓬莱仙主?”人群中,与陶月儿有着相同感觉的人不少。率先发问的,便是玄清宗的弟子。 也就是这么一句,让花伶几乎断定,这皇城天梯的始作俑者,就是玄清宗。 “果然是他们。”花伶说完,陶月儿十分不解。 “为什么是他们?”陶月儿道。这会儿从皇城天梯赶过来的玄清宗弟子资历尚浅,他们心中所思所想还停留在表面,从他们的心声中根本探不出真相。那花伶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这还不简单吗?”花伶道:“谁能断定这天梯下来的人是假的,谁就是如法炮制这一切的幕后之人。那弟子什么都没问,上来直接说她是假的,只能说明,他们也干过类似的事情。是他的上级告诉他,来此处将假仙尊捉捕。” 花伶的话让陶月儿终于明白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而他们说话也没避着旁人,那老皇帝一行听了,也连连点头。 “想不到玄修世家也会做出此等伤天害理之事,真是有违纲常!”老皇帝义愤填膺,但这会儿,根本没人管他怎么想,因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从天而降的‘神女’身上。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蓬莱仙主,倒是你,如何一口咬定,我不是仙主?或者说,就算我不是仙主,有没有可能,我是仙主派遣的使者呢?”神女的声音自上空响起,她这一问,让玄清宗的弟子集体开始发笑。 “皇城中已一天梯,已经存在多日,你这一枚天梯与皇城之中的那一枚一模一样,你若说自己是蓬莱使者,至少也该换一个方式出现,而不是照搬那一枚吧?” 玄清宗弟子的话看似很有道理,可在弄清了其中门道的陶月儿和皇帝老儿听来,就显得有些先入为主和咄咄逼人。 那黑衣神女却也不恼,笑着问他:“或许蓬莱仙主也觉得你们这个法子很好,觉得如此办也没什么不妥呢?” “真是可笑。”玄清宗弟子拔出长剑,挥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