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就是如此。当大难临头,落在每一个人身上,他们会与你一起承担,甚至在没有希望的时候,将你当作救世主。可一旦危难过去,所有人都会选择明哲保身,过错全都推到一个人的头上。陶月儿就是那个会被他们推出去的人。 意识到这一点,陶月儿对此前自己救他们的行为感到可笑,但她也不后悔那样做。因为不论换做是谁,她都依然会那样。哪怕天下人负我,她也不会负天下人。 “可是你们忘了吗?季清婉的脚踝,与苍山有关,也就是与仙主有关,她去到哪里都跑不掉。只要有这一道咒印,那么这个秘密就无法掩藏。”陶月儿的话让所有人的脸色都是一变。 是了,他们是可以选择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陶月儿身上,可这件事情的根本起因,在季清婉,她逃不掉。 于是不论是季穆远、还是季子涵,还是季寒羽,又再一次被迫的,只能跟陶月儿站在一起。 “现在该怎么办?”季清婉惨白着一张脸,问季寒羽:“寒羽师兄,我不想死……我也不想留在这里,我要回玄清宗。” 咒印解不掉,只怕她也没办法离开苍国。 被绑在一处的老婆子咧开嘴,笑了笑:“打扰我主安眠的人,你们一个都跑不掉。就算死,你们也会与我们、与我主一同陪葬。” 老婆子凄凄冷冷的笑声传来,让人毛骨悚然。季清婉更加害怕了。 就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季寒羽站了出来,道:“既然仙主想方设法的将这个秘密掩藏,不让其他人知晓,甚至在苍国设下禁制,一有人踏入,便法力全无,而后派遣子民将其诛杀。那么我们只要将这件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知道,那么他就无从控制、无从掩藏了。” 老婆子闻言,脸色一变:“你想做什么?” “将秘闻公之于众,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如今的仙主德不配位,名不正、言不顺。” 季寒羽一席话让所有人都沉默了。 老婆子惊得满脸苍白,嘴唇发抖,指着季寒羽说不出话来。 花伶看了他一眼,眼神冰冷,却没有什么过多的情绪。陶月儿低着头在思考,似乎在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季清婉和季穆远、季子涵对季寒羽言听计从,几乎将他当作了救世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师兄,怎么才能广而告之,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季清婉着急地问。 季寒羽:“九国之中,就属九方寮人脉最广、遍布四洲,让九方寮发下通牒,必能让所有人知晓。” “绕过皇室?” “是。各国皇族对仙主言听计从,但九方寮却没有直接与仙主对话的过去,那么用九方寮来下通告最好不过了。” “之后呢?” “而后,仙主必得给天下一个交代,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座苍山、为什么要在苍山之中设下禁制和护卫,为什么这些人要针对你拿你祭天。只要大家齐心反他,那么你的咒印,或许得解。” 季清婉听完,再次对未来有了信心,可陶月儿的眉头却皱的更紧了。 “你将仙主的秘密公之于众,还妄想仙主解开咒印,还季清婉自由,这不是痴人说梦吗?” 陶月儿的反问,让季寒羽的脸色有些难看,季清婉的神态也有些不自然。 “你凭什么这样对季寒羽师兄说话?”季清婉完全沉浸在季寒羽将仙主拉下神坛的幻想中,陶月儿的话无疑让她觉得刺耳。 季寒羽的计划,不外乎是让她在苍国多待一阵子,为了自由她愿意等。 可陶月儿公然跳出来挑衅季寒羽,反对他的计划,莫非是想让她在苍国困一辈子不成? “解铃还须系铃人,我相信,一定还会有别的办法。” 陶月儿说完,一群人吵吵嚷嚷,都开始发表各自的意见。但这些意见纷繁繁杂,没有一个有建设性。这时,陶月儿发现,人群里,有个人抱着一个婴孩,而这婴孩显然刚出生,而与之匹配的另一人却不在人群中。 “不是说,苍国所有人都是一妻一夫,从生下来就已经命中注定,一人死亡,另一人也会暴毙,那么他呢?”陶月儿指着那婴儿,问老婆子:“他的命定之人,是谁呢?”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尤其是那个带头做法的老婆子,她极力的想要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到别处,拦在婴孩的身前,道:“我们是有主护佑的人,一切有仙主在,你们尽可去到蓬莱,找仙主理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一直维护着仙主名誉的他们,在这一刻,突然张口闭口就是仙主,倒让人更加起疑。 季寒羽走上前,将老婆子推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