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刺目的阳光再次照耀在乐芳菲脸上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千年之久。她从来没有想过,原来自己还能再次站在阳光下。 她的身体分明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睛,却并没有用手去遮挡,也没有走到哪棵树下。 她只是任阳光照耀在自己的身上,炙烤着自己的身体,仿佛是一种极乐般的享受。 “你是何人?”但这样的享受并没能持续很久,很快,有个声音在一旁响起:“你怎么进来的?” 乐芳菲闻声回头,便见不远处的树下,一个身着长衫,背负长剑的青衣道人正看着自己。眼神中满是戒备。 显然,他闻到了乐芳菲身上强烈的、不属于凡人的味道。他让她感到威胁。 也或许,是因为乐芳菲出现的位置不对——景妃坟,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你又是何人?也配问本宫的名字?”千年过去,乐芳菲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小丫头。她对谁都有一种由上到下的俯视感——尔等要么是晚辈,要么实力不配。她不需要再看任何人的脸色。 那人眉头一皱,显然,对乐芳菲这样的回答也是一愣。 她不仅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反而问出了一个非常可笑的问题。 她用的陶月儿的身体,分明是个不起眼的女子,额头还有一个‘盗’印,却自称‘本宫’?何其可笑? 莫不是个精神出了问题的女人? “景妃墓不容外人踏足,你且快离开。”青衣道人道。 “哦?不容外人踏足,那你的意思,你还是个‘内人’了?你跟这位景妃……是什么关系?”陶月儿目光锐利,盯着道人看了许久,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那道人脸色一沉,道:“若再不离开,休怪我不客气。” “本宫就不离开,你又能拿本宫如何?” 这女人一口一个‘本宫’,还是在景妃的地盘上,听得道人怒不可遏,他直接食指一挥,那长剑‘蹭’地出鞘,便向她疾驰而去。 乐芳菲这些年见过的道士不少,配剑的、拿刀的、使拂尘的,什么类型的都有。她似乎算准了那剑不会对自己不利,于是半步也没有退。那剑便擦着她的额前碎发而过,落在了她的身前。 这只是一个警告。告诫她再不离去,将对她不客气。 乐芳菲嗤笑了一声,学着他的动作,食指一指,那长剑便从地里飞起,直奔道人而去。 道人万万没料到自己的佩剑居然会听她的指挥,更加没有想到她出手便是杀招。 强大的杀气裹挟着剑气朝道人飞去,道人忙闪身一躲,那剑便稳稳的落在了他身后的大树干上。整柄没入了树干。 好狠的女人。 他对她手下留情,她却痛下杀手。若不是他躲得快,这剑只怕已经穿过了他的胸腹,将他钉在了树上。 “你好歹毒的心肠!”道人气结,怒不可遏。 “歹毒?未见得吧?而且……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你对本宫留情,本宫去没有义务对你留情。”乐芳菲浅浅一笑,分明用的是陶月儿人畜无害的五官,可因为眼神的改变,整个人呈现出来的气场便截然不同。 原来,她也能拥有这般杀人的目光。 陶月儿的意识也依然存在着,只不过她想喊停,乐芳菲却不听她的摆布。 乐芳菲如今在她的身体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那道人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女人有点邪乎,便收起了一身轻视,郑重其事地对她说:“我是景妃坟的守墓人温不移,此处是温家禁地,我不允许旁人辱没景妃,你快快离去,我尚能饶你性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他说完,树中的长剑便离木而出,稳稳落在了他的手心。 乐芳菲听了这话,如今再看这道人,似乎也没那么讨人厌了。 但是不讨厌归不讨厌,她也依然喜欢不起他来。 “守墓人?我竟还不知,这墓竟有个守墓人?”她只知道盗墓贼有不少,可从来没见过有所谓的‘守墓人’? “我温家世代以守护景国公主为己任,在此避世不出,自然不会有人知晓。而你,也是多年来第一个敢堂而皇之闯入景妃坟中者,你好大的胆子!”温不移说完,见她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提剑便向她而来。 乐芳菲飞身而起,不仅没躲开,反而顶着他的剑锋,徒手接了他一剑。分明是血肉做的躯体,却力大无穷,刀枪不入,震得温不移虎口发麻。 “你究竟是什么人?”温不移大惊。 “我说我是你祖宗,你信吗?”乐芳菲口气狂妄,依然笑意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