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上我哪一点,不是长了眼睛的人都知道吗?是你眼瞎,还是没话找话?” 一个清脆又干净的声音郎朗开口,字字句句,掷地有声。四周每一个人都听得见、听得清。一时间,鸦雀无声。 花伶的美是长在所有人心坎上的美。就算有人不喜欢他的静气,也不会说他丑。像季寒羽这样公然挑衅的,倒也是头一回。 季寒羽也没想到,有人会公然承认自己就是长得好看!陶月儿就是喜欢他的脸。这下,轮到季寒羽不知道说什么了。 花伶看出陶月儿的紧张和窘迫,为了缓解她的尴尬,他上前一步,与她站在了一起。而季寒羽,便被挤开了去。 “你,离陶月儿远点。” 花伶眼神冰冷,语气凶狠,与他寒潭静玉般沉静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整个人的气场阴森冰冷,让人不寒而栗。 而这个过程看似简单,但只有季寒羽自己知道,他那一步用了多大的力气。 他险些没有一口血吐出来! “哪里来的想也你居然敢这么对寒羽师兄说话?”季寒羽对面的玄清宗弟子一声大喝,拍案而起。 季寒羽立即抬起手,示意对方不要着急。 他走到花伶跟前,不动声色的拍了拍胸脯,压低了声音嬉笑道:“看不出来,你还有几分本事。” 花伶冷眼看他,没有说话。 陶月儿夹在二人中间,很有些不知所以,连忙打圆场:“消消气消消气,你们都是好人,都是我的朋友……” “闭嘴!”花伶和季寒羽同时开口,让陶月儿猛地缩起了脖子。 陶月儿突然就更费解了。 他们俩……究竟是怎么闹起来的? 四周的人看着二人针锋相对,都有些发愣和期待——花伶来历不明,却有着天人之姿。季寒羽则是玄清宗最年少有成的少年天才,二人之间的火花一触即发,让人不得不关注,静待一场战争的爆发。 “闹够了么?都给我坐下!”这时,前方传来一声怒喝,将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只见大殿台阶之上,三张桌子并排放置,说话的人便是坐在最左边的一人。他身穿素藤锦缎的衣衫,一身华丽的璀璨蓝,严苛的外表让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脾气一定很糟糕。 此人也正是季寒羽的父亲,九星宫的主人季幕严。 季寒羽看也没看他一眼,冷哼一声坐了下来,又长剑一指,指着身边空着的凳子对陶月儿道:“你就坐这里。至于你……坐那里。”季寒羽说完,冲着十张桌子外的一个角落里的空位对花伶扬了扬眉毛。 那空位显然是新晋弟子区的,吃食饮品都不如内室弟子。 陶月儿看了一眼,怯生生地说:“花伶,你坐这里,我去那边。” 花伶默然地看了陶月儿一眼,点了点头,陶月儿便立刻狗腿的将凳子往外拉了一下。花伶一步跨过,坦然落座。 季寒羽气得脸色发青,见陶月儿真的转身就走,便不得已只能拉住陶月儿,随后亲自去新晋弟子区,将那凳子搬来放在自己身边,将陶月儿摁在凳子上。随后恶狠狠的对花伶说:“你真不要脸!” 花伶气定神闲的看着季寒羽,微笑:“我的脸在我脸上,不在你的言语里。”意思就是我要不要脸关你屁事?我觉得行就行! 而他也料准了,季寒羽定然舍不得陶月儿受委屈。 季寒羽哑巴吃黄连,一连喝了三杯酒。而陶月儿似是少了一根筋,见了一桌子好菜,连忙给花伶夹菜:“花伶,多吃点,这些都是从前吃不到!” 花伶一口接一口的吃着,缓慢而淡然,不止没觉得一桌子菜肴有多珍贵,并且将陶月儿对自己所有的好都当作理所当然的去享受着。 季寒羽更加生气了。他看着陶月儿始终跟奴仆一样对花伶奉若神明的模样,还不如让他们坐到外面去, 可吃都吃上了能怎么办呢?他又不能现在把人赶出去。 这一刻,他恨不得索性把自己的眼睛挖掉!眼不见为净! 三人闹出来的小风波持续了一会儿便停息了,但偷看花伶的人却不在少数。就连台阶上的四人都时不时的看向花伶。 台阶上,四张桌子的桌布颜色各不相同,分别代表的是乾元宫、九星宫、三梵宫和素女宫。 乾元宫的桌布底色为紫色,其上绣着祥云;九星宫的是蓝色,其上有银色星辰;三梵宫的是黄底,绣着满满当当的曼陀罗花;而素女宫一如它的名字,粉色缎面绣着桃花,枝叶分明显得十分艳丽。好看是好看,但用季寒羽的话来说就是女里女气,一点都不阳刚。 四张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