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屋子里的人都看着他,花伶继续道:“你确定她的魂魄在一面镜子里?若她存在于两面镜子,而镜子有一面破损,哪怕只是一瞬,她也一定会跑出来,到那时,你们还有信心捉住她?” 季清婉迟疑了:“那按照公子的说法,子涵师弟只能一直拿着镜子了?” 花伶颔首,道:“解铃还须系铃人,在找到宋璃之前,只能如此。” “这简直太强人所难了!”季子涵难过的大哭:“师、师姐,要不然我跟穆远和仲黎换着来?我……我实在撑不下去了!”季子涵全身大汗淋漓,双肩抖动。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吃力。 季清婉想了想,说:“穆远和仲黎,你们留在这里,跟子涵交换着来,我和他去找宋璃。” 季清婉指着花伶,哪知花伶看也没看她,更别提指望她能帮忙。 他只是用另一只手拍了拍陶月儿的手背,道:“我和陶月儿去就好。” “你们?”季清婉嘲笑道:“你们一个普通人,一个……”她说着,上下打量着花伶。 季清婉先是被花伶的容貌所惊艳,但见他双手的印记,又有些疑惑和不确定。 他长了一张祸国殃民的脸,却又穿着朴素,与气质不符;看似高深莫测、深不见底,却又会被浅显妖法所伤;他的身上毫无灵力波动,却又懂得降妖伏魔之术;种种矛盾夹在在一个人身上,让季清婉一时间拿不清楚,该怎么看他? 她又问:“你是玄修者?” 花伶依然没有正面回应。既不承认,也没有否认。 季清婉已经很不高兴了。但碍于自己玄门大家的风范,不好发难,强忍怒气又道:“不管你是什么人,至少你现在无法使用法力了,对不对?” 花伶抬了抬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表示默认。 “没有我,你们连出都出不去,还想找人?”季清婉负起双手,摆出一副“求我啊~求我就带你们出去”的模样。 陶月儿知道花伶的脾气,也知道季清婉的火爆性子,生怕二人起冲突。 但谁知,下一刻,花伶便低头道:“那便劳姑娘带路了。” 季清婉也没想到冷艳的花伶会突然服软,一肚子要说的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她咳嗽了一声,便点头走在前头,道:“跟我来吧。” 出去的路与上一次相比平坦许多,三人走出姽婳楼,季清婉从怀里拿出火折子,点燃了一支香。 此香是玄清宗的独门法宝,专用来对付可能产生的幻境。只有高阶弟子才配享用。 陶月儿闻着香味,眼睁睁地看着四周景致变得扭曲,而后变换旋转,最终回到了花冢前。 “太神奇了!”陶月儿惊呼。 花伶也肯定地赞道:“玄清宗果然名不虚传。” “那是自然。”季清婉骄傲的一挺胸,随后看向四周,但这山里除了绯色红花和孤零零的坟墓,其余什么都没有。 三人一路西行,走到林中的小屋,然屋子里空空荡荡,那宋璃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他去哪了?”季清婉疑惑。 陶月儿不确定道:“是不是在姽婳楼里?” 季清婉摇头:“他没有跟来。” 花伶沉思片刻,问陶月儿:“你跟我说说,你回来之后发生的事。” 陶月儿将他与宋璃的对话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花伶沉默些许,道:“走,回花冢。” “去做什么?”季清婉疑惑。 “挖坟。” …… …… 花冢的土之前被陶月儿挖开过一次,土壤松软,没花多少功夫便挖到了里头的棺椁。 三人合力打开棺椁,便见里头躺着一容貌娇丽,与活人无异的貌美女子。除了不能呼吸,她几乎就像是睡着了。而在女子的身边,原本空荡荡的坟墓中又多了一具白骨。白骨身型高大,明显是成年男子。而他身上的衣服,与樵夫穿的一模一样。 “宋璃!?”陶月儿惊讶道:“白骨莫非是宋璃?” 花伶摇了摇头:“不知道。” “是与不是,让他开口就知道了!”季清婉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道符纸,而后咬破了自己的食指,用自己的鲜血在符纸上书写。 “这是真言咒,不管他是人是鬼,是妖是魔,中了咒就只能说实话。”季清婉写完,便将符纸贴在白骨额头。 在陶月儿的惊讶中,血光一闪,那符纸莫入白骨之中。很快,白骨的牙关开始开合,发出“铮铮”地打颤声。 季清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