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句,就又让她的心情跌倒了谷底。他说:“而花伶,恰好就是我最讨厌的那种人。” 季寒羽说完,陶月儿刚想反驳,却被他捂住了嘴。 季寒羽接道:“听我一句劝,虽然我不知道花伶是什么人,但是我知道,他一定不是好人。陶月儿,你离他远一点。” “……” 陶月儿不置可否,离开了。 当晚,陶月儿睡前,一直都想着兰生。 兰生的冰冷、兰生的残酷、兰生的无动于衷,还有她最后躺在鱼池里的那一截小骨,冷峻又凄清。一如她的人一般神秘莫测。 陶月儿的手里紧紧握着勋章,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她要知道真相。而后,她做了很长、很长一个梦…… 梦里,陶月儿的眼前出现了一个穿着破布衣裳的小女孩。 女孩被关在黑暗的牢房里,一直在哭,而一个小男孩则趴在窗户上,用力的向她扔去了一个馒头。 ——“兰生,你等我。” ——“等我成为大香师,我就来救你!” 小男孩离开之后,兰生一个人呆在黑暗的牢房里,手里握着那只馒头。馒头上还有女孩的体温,她的心突然就不那么冰冷了。 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她其实还是有人在意的。 这里是芳国的一个小镇,镇上家家户户都产香,但有一户人家,垄断了香料市场,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 兰生是被他们买来当香童的人,她的父母都是天才制香师,他们重金将她买来之后,就将她制成了石女。 什么是石女? 就是用烙铁毁坏其生育功能,让她一生都不可能再生育。于此,便可高枕无忧的放她去陪伴少爷们念书。 她只能是个卑微的香童。 兰生知道自己虽然跟他们一起念书、识字,学香,但她跟别人是不一样的。 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没有人想要跟她玩耍,除了那个小男孩。 男孩就是后来的阮烟罗。他是家族中不受宠的庶子,但天赋极佳,兰生为了帮助他,一点一点下药害得嫡长子从此没有了嗅觉。 后阮烟罗果然成为大香师,掌控了那个家族近一半的生意,但是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是被发现了。 他们被赶出家门。 阮烟罗带着兰生来到景国国都靖城,开了一间妙香堂,蛰伏十年成为御用大香师之后,便不再惧怕任何事情。过去的制香世家也不敢来找他们的麻烦。甚至,还抛出了橄榄枝,希望他认祖归宗。 他当然不会回去。 成为了凤首,谁还想当鸡头? 而兰生的尾戒,与阮烟罗的是一对,是他们赚到的第一笔属于自己的钱财买的。 他们本可以无波无澜的过一生,但是他们的麻烦却还是出现了。 阮烟罗江郎才尽,再制不出好香。 ——“兰生,有什么是可以让芳香持久不散的呢?” ——“兰生,为什么我做不出这样的香来?” ——“兰生,我知道了。拿人的心头血肉练香油,能让香味永久的保留下来。” ——“兰生,给我找一个人。干净、漂亮、无邪的人。我要她的心头血肉。” 被选中的这个人就是陶月儿。 心香,最重要的一味香引便是心头血肉。 陶月儿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学识才获得阮烟罗的青睐,却不想其实一开始,阮烟罗看中的,只是自己的皮囊。 一个干净的、没有嫁过人的身体,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用她的心头肉来提炼香油,是最合适的。 “啪!”阮烟罗给了兰生一巴掌之后,兰生还是毫不顾忌的将陶月儿逐出了靖城,她希望他走得远远的。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 厨房里的油灯昏黄,阮烟罗狞笑着,手起刀落,混合着血肉横飞,对着地上已经死去多时的兰生的碎尸说:“这是你逼我的,这是你逼我的!不是她死,那么就是你死!” 阮烟罗的表情狰狞可怖,与往日里气定神闲的模样大相径庭。说此刻的他是个恶魔,也一点都不过分。 那是从小伴他长大,一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的兰生。但也是纯粹而干净的女子,符合他的要求。 陶月儿终于知道,兰生冤枉自己,不是因为嫉妒她,而是想要救她!否则,她留下来,就会成为阮烟罗新香中的一味香料! 兰生在多年前已经助他毁掉了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