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昆那是打死都不会想到,被自己母亲辱骂的人会是颜汐,那个掌握了几乎一半沪市经济命脉的颜汐。 她不光是颜家的家主,更是前任局长,如今荣升为常务副厅长的宋厅的妻子! 这样的身份,平日里他看见都还要轻声细语的打招呼,而他母亲却直接辱骂她是那种不干净的女人,这要是被宋厅那个宠妻狂魔给听见,别说大队长了,能不能保住如今屁股底下这个位置都难说。 韦昆在意识到了这一点后,心口那是一阵阵的泛疼,那种锥心刺骨的疼,从心口慢慢的蔓延至全身每一个神经末梢,以至于他的身形都有些维持不住稳定,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立。 “妈,你这次算是给我闯了大祸了...”韦昆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侧身看向依旧坐在地上,一脸期待的望着他的母亲,那种无力感再次席卷而来。 为什么? 韦昆对自己发出质问,为什么在母亲第一次产生纠纷的时候,没有强烈制止这种行为,只单单因为母亲的一两句干巴巴的哭诉就将事情的过错方直接安在对方的头上。 这些年他为母亲收拾过无数个在他眼里不过是无伤大雅的烂摊子,起初他的内心还会觉得有一丝愧疚,毕竟每回去给母亲解决问题的时候,他都是穿着制服去的。 哪怕他在接到电话的那一瞬间穿的不是制服,他也会选择重新换上再出门,体验过一次以权势压人的便捷,他自然不会愿意选择麻烦的解决方式。 也许就是这样一次次的图方便,就造成了母亲的有恃无恐,也就在今天,彻底的踢到了铁板。 韦昆坚信,今天哪怕这个电话在江局签完字后才打来,结局依旧是一样的,签了字都可以不作数,更何况他这连签字都没签的呢? “儿子,你说的妈怎么就听不懂呢?妈真的是被人给欺负了。”大婶看着儿子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越发的害怕起来,因为这一次儿子的反应太不一样了,这种改变让她心里没有底气。 更何况,她心虚。 “妈,你不用再撒谎了,我在监控视频里都看得清清楚楚,你抵赖不得。”韦昆看着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仍旧固执的将责任推给对方的母亲,不由轻嗤了一声。 “儿子....到底怎么了?你和妈说说看。”大婶这次算是真的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的心彻底的慌了。 只见她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韦昆身边,拉扯着他的袖子急切的问道。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了儿子的前途,那她是真的该死了!她这一辈子最骄傲的儿子,到头来若是毁到她的手上,那她不就成那个罪人了吗? “妈,你去道歉吧。”韦昆看着眼前为了自己而急切的母亲,心里那是又生气又酸涩,但为今之计,只能让宋厅夫人的怒气消了,事情或许才会迎来转机。 看着眼前被黑发掩藏着白发的母亲,看着她脸上那一条条岁月的痕迹,韦昆难受极了,他不想让母亲去道歉,但她也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工作才是他和母亲在这个偌大的沪市安身立命的一切。 若是上面真的迁怒,他是真的有可能会被调配到档案室或者是户籍科这种一个月没几块钱工资的地方,他不过才三十五,哪里愿意去那种养老的地方? “儿子...妈去道歉,这件事情就会过去吗?你的大队长还会在吗?”大婶显然是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原本还嘴硬不承认自己错误的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该如何挽回这一切。 “我也不知道。”韦昆心里没底,他抬起头看向从头至尾都保持着标准待客笑容的黄岐,迫切的想要从对方那里收获些讯息,好让他知道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情。 “那妈现在就去道歉,妈哪怕是跪着求她,也要将这件事情给办好了,妈不能让你的工作出问题。”大婶显然是心焦无比,此时的她是真的哭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不伤心,完全是一副真心悔过的模样。 为了儿子她能豁出去一切,只要能保住儿子的工作那就行。 说着就要往外面走去,哪怕出去面对的是人头攒动,一时半刻根本找不到人的人群,她也丝毫没有犹豫。 但黄岐并没有让人走出会议室的大门,直接让人给拦了下来。 “事情都咩有谈到这一步呢,着什么急呢?”黄岐示意守在门口的安保人员将会议室的门关上,对着着急的母子两慢悠悠的开口道。 “既然开始准备解决事情了,那我先来个自我介绍,我叫黄岐,是这家商厦的负责人,你们可以称呼我为黄经理,我们三当家的将这件事情全权都交给了我处理,所以也请麻烦你们别去打扰我们三当家的。“黄岐收敛起眼中的不屑,摆出一副一切都好商量的姿态来,但对于这对母子去打扰颜汐这个举动显然是表示不满的。 “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