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奇文自然是能认出此人,他恭敬地朝着说话的人行礼。 “见过亚父。” “今日属下前来,受我家主人之托,告知各位刺杀冉方之事,怕是要更加小心一些。” “而且,之前与我项家合谋行刺的张良,如今已入了冉方麾下,若是贸然入咸阳,怕是会被他发现的。” 被称为亚父之人,正是项羽身边的谋事范增。 如今将近七十的他,身形已经微微佝偻了一些,不过看起来还是如此的精神。 因为被项羽尊称为亚父,身边的侍卫便学着项羽,都称呼他为亚父。 如此倒是也能看出来,他在项羽身边的威信,还有在这项氏一族中的地位。 听到胥奇文之言,就连平日里善谋断的范增,也一时间回不过神来。 之前项羽与张良合作,他也是十分赞同的,还是他游说项羽说张良此人可用。 不然,依据项羽的脾气,如何愿意与张良合谋呢? 如今听说张良背叛了项家,他心中的第一反应便是不可能。 “此事当真?” “那张良乃韩国人,与嬴政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他如何心甘情愿跟在冉方的身边?” “怕不是他一时的缓兵之计,你可有亲自去问过他?” 就知道他们不能接受,胥奇文对这个说丝毫没有意外。 毕竟从项庄到范增,他们都是见过张良的恨意,也知道张良做过的那些事情,他们都以为就算是张良因为一时利益而想要背叛,那嬴政也是不可能容得下他的。 可只有见过张良之后,看到他跟在冉方身边那副英姿飒爽的模样,才知道他是真的已经背叛了当初的誓言。 所以,胥奇文不厌其烦地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尤其是项庄私下见到张良之后,却被冉方手下的人追查的事情。 “张良的此番行径,就足以说明他是真的归属于冉方,且完全不顾当初的情谊。” “甚至想用主人的性命,换取他在冉方面前的信任。” 听完他的话,范增的目光看了一眼坐在那里的项羽,他知道项羽生平最恨的就是背叛。 现在张良的这一行为,触及了他的底线。 怕是现在项羽的内心,想要将张良碎尸万段的心情都有了。 “如此,那这刺杀冉方之事便要重新计较了。” “前几日派人去咸阳城中打探,发现城门处的守卫又严了几分。” “怕是因为项庄之事,冉方有了警惕之心,若是我们在城中露面,那张良定然能够发现。” “真是不知道这冉方究竟有何本领,竟然能够将张良收入麾下?” 而一直坐在那里并未开口的项羽,此刻神情中带着满满的不屑,似乎对刚才他们讨论的事情丝毫并未放在心上。 尤其是提到入城可能会被张良发现时,他眉头微微蹙起。 “不过是一叛徒,又有什么好担忧的。” “他既已经归降于冉方,那便将他们一网打尽!” “如今项庄正在何处?” “让他里应外合,这冉方和张良的命,我要定了!” 闻言,胥奇文脸上露出一些难色,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项羽,现在他家主人的处境也并没有比城外好多少。 但是看着项羽期冀的眼神,他还是硬着头皮回答道:“启禀公子,此事怕是……有些为难。” “如今主人在城中是受制于人,那些之前受过项家恩惠的人如今也悔之不及,主人还要时时提防会被发现,所以只能是想办法收集一些线索。” “而且,那冉方的人也在城中搜寻主人的身影,若是主人一出现,怕是就已经被抓起来了。” “所以此事怕还是要好好定夺一番,不能直接出手。” 项羽虽然有时做事鲁莽了一些,但也不是没有脑子的。 刚才被张良的背叛冲昏了头脑,现在听到胥奇文的解释,他也慢慢地冷静下来了。 只不过,他并不打算就此妥协。 “既然如此,那先将那张良处理掉!” “没了他,冉方就算是想要找项家人,也得看看自己能不能做到!” “听城中传出来的消息,那科考一事在城中引起了不小的动荡,虽然已经被王绾压了下去,但是人们心中的不满却越来越深。” “你回去传信给项庄,让他寻人将此事再挑起来,事情闹得越大越好!” “只要他们无暇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