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水***融的感觉。 就好像...... 这时,唐衣姑姑抬起了头,说道:「小衣你来了,旁边的就是你那好兄弟季缺吗?」 季缺赶紧说道:「姑姑好。」 唐衣姑姑点了点头,笑着道:「我家小衣太懒,平时没什么朋友,我们都担心她性格孤僻不合群,有你这朋友挺好的。」 唐衣早已坐了下来,依旧是慵懒的姿势,反驳道:「说得你一人住在这里很合群一样。」 唐衣姑姑也不恼,站了起来,温和笑道:「小季你先坐,我给你倒茶。」 看着这笑容,季缺总忍不住想到初冬的暖阳,很温和很舒服。 唐衣姑姑端着茶过来了,她虽然看不见,可是手和脚步都很稳,俨然是适应了这种生活。 季缺忍不住想起了宁红鱼,因为对方虽然通常都只睁一只眼,可大部分时间比他们两只眼还好使。 这时,唐衣姑姑说道:「唐衣啊,别这么懒,这豆子你来磨。」 唐衣一下子恨不得躺地上,说道:「我走了这么远才过来的。」 季缺赶紧挽起了袖子,说道:「姑姑,我来吧。」 「我家小衣这种懒货能交到你这么勤快的朋友,真是好运气。」唐衣姑姑忍不住夸赞道。 之后,季缺把手搭在了磨盘柄上一推。 很快的,他就找到了自己的节奏,因为这个姿势和他的太极拳很契合。 一时间,磨盘豆子水***融。 而唐衣姑姑则坐在那里刺起绣,偶尔会「看向」季缺所在的位置,微笑不语。 微风吹过院落,磨盘的少年,躺坐的少年,刺绣的妇人,以及一条趴在院子里的吐着舌头的狗,组成了一幕安宁祥和的画卷。 唐衣姑姑再三挽留,季缺和唐衣却没有留下来吃晚饭,缘于两人还是要去唐衣叔父那里。 「那个杀猪的,有什么看头。」 通过语气可以听出,这唐衣姑姑和叔父貌似不和。 离开前,季缺发现院门外还躺着几个没做完的稻草人。 只见那些稻草人做得并不含湖,有的五官、甚至眉毛都用笔画出来了,一样都不少。 「走了,好累啊。」唐衣提醒道。 两人已消失在了山坡上,唐衣的姑姑依旧用那被遮住的眼睛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唐衣叔父的家离姑姑家并不算远,一个可以说在城北郊,一个在东郊,转过一个城墙角就到了。 唐衣告诉他,他叔父是黑竹县的老屠夫,这城中有半数的猪都是他杀的,可能看起来凶一点,但是人挺好的。 季缺他们到的时候,正遇上唐衣叔父在晾晒猪肉。 那是几头整猪,被切成了两半,挂在竹竿上。 从那竹竿弯曲的模样就可以看出,这些猪都挺沉。 季缺没有料到,唐衣家果然是有产业的,这读书不成,就靠着杀猪卖猪也能生活无忧。 不过以唐衣的懒惰,季缺已差不多替他想好了台词——「杀猪是不可能杀猪的,只有读书才有前途,可一读书就犯困这怪不得自己,谁叫自己身体不好......」 「阿衣啊,你朋友来了,快让他进来坐。」 这时,唐衣叔父手拿着一把染血的杀猪刀招呼道。 当季缺看着他叔父那秃顶的发式,粗麻的短衫,一脸憨厚的样子,确定了唐衣的形容有误。 猪杀多了的人难免有些杀气,而唐衣叔父看起来一点都不凶,那拿刀的样子甚至给人一种亲切之感。 就像他前世第一次上街卖肉时,遇到的那位面容亲切的卖肉大叔。 唐衣叔父的话并不多,没要多久就当场切了几块新鲜猪肉炒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季缺和唐衣还喝了几杯酒。 不得不说,这叔父杀猪在行,这炒猪肉、烧猪肉、炖猪肉都不错。 用他叔父的话说,他当年就是喜欢吃猪肉,才去当了学徒,最后当上了这杀猪匠,这一干就干了好些年。 从唐衣叔父家出来后,季缺之前那紧张情绪稍减,说道:「你叔父和姑姑貌似都不怎么讨厌我。」 唐衣说道:「是啊,说了他们都是些老实的粗人,对我很好,你又是我好友,怎么可能讨厌你。」 季缺跟唐衣回到菊花巷时,天已经快黑了。 想到唐衣这边的家长对自己还算满意,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 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暗道:「怎么真弄得跟见家长似的。」 他记得当初去白府时,也是有类似的心情。 夜晚,季缺拿起了唐衣的 那本《仁书》,依旧看不懂。 悟性积攒阶段,这都很正常。 想到昨日那对白衣亢俪遇到的事,季缺忍不住想悟一悟这《仁书》。 这黑竹城的城主并不简单,如果发生什么倒霉的事的话,不知道自己能应付得怎么样。 所谓「技多不压身」,就是这个理。 只是火候还不到,如今悟性积攒还差那么一截,颜色还没有到通红的程度,他担心这样领悟的话,会学不到额外的技巧。 隔壁房间里,唐衣已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为什么,季缺心头生出了一抹邪恶的想法,那就是把唐衣的衣服撕开,让他康康。 这不是变态,而是想仔细看看兄弟。 他发现自己和对方认识了这么久,要好得紧,却没有一起上过茅房泡过澡。 这不禁让他又生出了联想,那就是唐衣会不会有问题...... 他决定找个机会试试,以他如今的手法,要撕掉唐衣的衣服很简单,不过得表现得自然一点,像是个意外。 比如一不小心摔了,一下子扯下了他内外几层衣服裤子。 季缺一边想着计划,一边露出了姨母般的笑容,睡了过去。 和桑水县一样,入了夜之后,黑竹县到处就黑灯瞎火。 而那种满了向日葵的山坡上,那个眼睛上蒙着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