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有了!” 忽然间听到了邪祟的消息,林香织和季缺的开心得比见到一百个麻匪还开心。 物以稀为贵,这次出门到现在还没遇到鬼,他们总感觉不太完整,少了点什么。 现在好了。 旁边的人看着这对年轻男女的开心模样,还以为他们怀上了。 之后,季缺和林香织来到了卢府。 卢家不愧为这西林镇的望族,卢老爷的府邸庭院深深,在这阴天里,看起来颇为深邃。 院中一棵老树上,挂着好几根绳索,像是上面吊死过人。 在府上老管家的带领下,季缺和林香织往大厅方向去了。 这庭院里的氛围很压抑。 没有人说话,下人们不是眼眶通红,就是眼神闪烁。 卢管家见季缺长得一表人才,颇为顺眼,不禁好心提醒道:“小兄弟,我给你提个醒,你带着你表妹,而府上来了好几个降魔者,其中一个脾气特暴躁,动不动就打人,伱小心点。” 季缺惊讶道:“有这么暴躁?” 他是以扎场子混饭吃的身份混进来的,到这时才知晓竟然有同行在。 他刚一到大厅,就知道老管家没有撒谎。 大厅正中央的主座上,坐着一个赤着上身的大和尚。 大和尚左边绣着一条硕大的青龙,只是这青龙并没有画眼睛,其中一只龙眼的眼眶刚好框住了他左胸的凸点,于是看起来如独眼龙一般。 而他的右边则画着一条白虎,也是同样的独眼手法。 这左青龙右白虎,总给人一种它们正在用独眼盯着你看的感觉。 或者换一个说法,那大和尚的两只咪咪总在恶狠狠地看着你,着实挺吓人的。 大和尚的身旁,是一条很粗的黑铁棍,看起来很沉很有份量,让人不敢轻视。 季缺走进来后,大厅里很快投来了许多道目光。 那大和尚看了季缺一眼,发现他两手空空,不由得露出了一副烦躁的表情。 卢管家也没都介绍,就让季缺站在了府上的一众打手旁,权当凑个人数了。 这年头,赶来混饭吃扎场子的年轻人不多了。 府上许下了重金,结果来的大都是些老弱病残,有的太老了,生怕他们直接死在府上,更不吉利。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悄悄靠了过来,低声说道:“兄台,你和媳妇儿也是来这混饭吃的?” 季缺刚想解释一下这是自己表妹,结果林香织直接回答道:“嗯。” “这年头,带着家眷混这种饭的人可不多了。” “那你等会儿小心那个大和尚,据说他来自浅草寺,是降魔楼里的降魔者,绰号‘独眼青龙’,杀起鬼来收不住手,连自己人都打。” 他的声音压得很轻,仿佛蚊子叫,万幸季缺耳力不错,听清楚了。 听到这个解释后,季缺暗道怪不得这人看起来有一点点眼熟了。 原来是灵玉大师的同门,那条独眼龙倒真有点异曲同工之妙。 他不由得回应道:“连自己人都打,那是什么独眼,那不就是瞎吗?” “嗯?” 那大和尚仿佛听到了什么,不由得看向了季缺所在的方向。 几乎同一时间,季缺身旁的一众打手们全部往旁边一躲,那位男子也是。 于是乎,他和林香织周身两丈内,一下子变成了真空状态。 大和尚面色不善,说道:“嘀嘀咕咕说什么?” 季缺淡定说道:“我说大师你的青龙白虎眼睛很有神。” 于是乎,近乎所有人看向了大和尚胸上的那两只“眼睛”。 大和尚为了彰显自己的霸道,已不穿衣服好些年,他本来早已适应了这样的装扮。 可是被众人这般盯着看那里之后,竟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对,特别是好几个男人,眼睛色眯眯的。 大和尚刚想发飙,一个身着锦衣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提醒道:“大师,天快要黑了。” 自从十日前,卢老爷被鬼吓得昏迷不醒后,整个卢府就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中。 府上时不时会出现那种长白毛的稻草人。 它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无一不是大白脸,空洞的眼神,像是涂了血的嘴唇,窝在阴暗的角落里显得特别惊悚。 没有人知道这些稻草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它们可能趴在屋子的横梁上,你刚一睡醒,就发现它们正阴冷的盯着你;它们可能窝在茅房里,你正蹲着坑,就发现它们正阴冷的盯着你;它们可能窝在柜子里,你一打开柜子,就发现它们正阴冷的盯着你. 更加可怕的是,这些稻草人的表情逐渐出现了变化,它们不再只是阴冷的盯着你,而是会突然露出笑脸或哭脸。 人在这种环境下,很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于是卢府有人受不了了,发疯似的把这些稻草人毁掉、烧掉。 可是诡异的是,在这些稻草人被毁掉的时候,它们竟然会发出痛呼和惨叫声。 仿佛,仿佛他们毁掉的是活人一般。 可是可怕的事情远远不止如此。 第二天的夜里,那些稻草人会再次出现,脸也会跟着变了模样。 变成了那些下人的样子。 谁毁了它们,它们就变成谁的样子。 而那些毁掉稻草人的人,总是有几个会离奇失踪。 于是府上有了一个说法,那就谁毁掉了稻草人,就会被稻草人吃掉,变成它们。 卢府规矩森严,下人敢逃走,被抓回来那是会被杖毙的。 可是随着时间推进,终究有好些个丫鬟和下人受不了了,在夜里偷偷的逃走。 可是第二天,府上的人往往会看见和他们长得很像的稻草人出现,而那些逃走的下人再也找不到了。 于是府上又多了一个说法,那就是谁擅自逃离卢府,谁就会被稻草人吃掉,变成它们。 之后,巨大的恐惧深埋在卢府上下每个人心间。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