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季缺对昏迷的林三姐又是掐人中,又是拍脸,见没什么效果后,只能一桶凉水倒在了林三姐身上。 直到这时,林三姐才猛然醒来,在这快入冬的天气里不断哆嗦。 季缺见状,忍不住松了口气,说道:“林三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 “那个,你别怕,我是正经好人,是你娘犯病先动手的,我这算正当防卫。” 这一听,林三姐抖得更厉害了。 “林三姐,我说的话你能听懂吗?”季缺害怕吓到这位大姐,不禁和颜悦色道。 林三姐面色惶恐,疯狂点头,说道:“求求你,不要杀我。” 季缺再次生出了郁闷的感觉。 怎么弄得自己是个大坏蛋,在逼迫老实人一样?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吗? 不过,季缺最终靠着自己的真诚,感动了林三姐,让对方相信这一切都是其母咎由自取。 “还有,你娘应该不是人了,我和几位降魔者是朋友,这方面还是懂一点的。” 林村长的尸体就放在厅堂里,脚上的鞋子掉了,扭断的脖子上是一张嵌了一把菜刀的脸,却不见血。 林三姐看着母亲的死状,眼泪哗哗的落下来,最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用林三姐的话说,她其实早就发现自家母亲不对劲了。 不管是那日益肥厚的下巴,亦或是夜晚梦游般的神态,都很可怕。 自从母亲变得很奇怪后,她试过不少方法,甚至去山上道观请了一个老道士帮忙。 结果那老道士收了银子后,刚远远看了她母亲一眼,就露出了一副比见到鬼还可怕的表情,转瞬就连滚带爬的跑了。 林三姐追上上去,拽住了对方,直到这时,那道士才慌慌张张道:“你母亲信奉了不干净的东西,迟早会长成不人不鬼的祸害,后患无穷。在她彻底失去人性前,只能先把她毒杀了,然后再把尸体烧成灰。” 一向注重孝道的林三姐当场把那道士推倒在地,说他是胡言乱语,径直回到了家里。 最开始,她认为自己母亲只是脑子出了问题,只要养养就好了,毕竟村子里也有几个疯疯癫癫的老人。 可是后面,她发现母亲明明没怎么吃东西,下巴上的肥肉却越来越多,越来越爱穿那双不知从哪里来的绣花鞋后,越发觉得那道士说的可能是真的。 可是多年的朝夕相处加上恐惧,让她根本下不了手。 直到现在,母亲死在了这里,林三姐反而像是解脱了一般,不断向季缺致谢,说他不仅是正当防卫,还是帮助她家祛除了祸害的义士。 只是想到朝夕相处的母亲离世,她今后恐怕日子惨淡,林三姐一时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大哭起来。 季缺安慰道:“林三姐,林村长会明白你的苦心和孝心的,说不定把她烧成灰还是一种解脱。” 听到这里,林三姐哭得更厉害了。 清晨,季缺启程离开了林家村,并带走了他那双诡异的绣花鞋。 当然,村民们一个个见他如瘟神,只敢远远看着。 唉,好人总是容易被人误会。 这双绣花鞋仿佛有生命般,很新,季缺尝试用火烧,结果发现烧不掉。 它们在大火中完好无损不说,甚至变得更加娇艳。 于是他只能将绣花鞋强行撕烂,撕扯的过程中,他甚至生出了撕开的是新鲜人皮的错觉。 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发现了鞋子内里发现了三个绣着的古篆——异物会。 “又是异物会?” 季缺拿出了之前那枚不详的扳指,比对了一下,发现字体果然一模一样。 这让他有些诧异。 那枚不详的扳指,让桑水县的老妇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而这双绣花鞋,则让林村长出现了可怕的变化。 这异物会到底是怎样的存在? 按照桑水县老妇人的说法,她在很多年前就有了这枚扳指,这种说法其实更倾向于一种意外。 可林村长这双绣花鞋呢? 按照林三姐所说,林村长捡回这双绣花鞋不过几月时间。 也就是说,“异物会”一直在活动,至少最近几月害了林村长。 季缺把这个鞋面收好。 到了天仁城后,恐怕得去找灵玉大师他们去确认一下这件事。 他总觉得,异物会是一个不详且可怕的存在。 就像是这阴云密闭的天空,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 不过倒霉归倒霉,至少这悟性条又涨了一段。 季缺已开始盘算下一条悟性该学什么,才能让自己更加六边形一点。 昨晚太可怕了,他竟然差点被那老太婆偷袭成功。 季缺告辞离开林家村后,林三姐便将自己母亲的尸体带到了村外的荒地里,点了一把火烧了。 大盛朝一向喜爱土葬,这种火烧尸体算得上大不孝,所以林三姐做得十分隐蔽。 熊熊火焰很快将林村长的尸体吞噬,不知道是脸上的油脂特别厚,还是什么原因,整个尸体的火焰烧得特别旺。 林三姐看着这一幕,一时有些失神。 她没有看见,大火中的老太婆躺在那里,脸上挂着一条极深的刀口,正在对着她发笑...... ...... 从桑水县到天仁城,季缺走了快一月时间。 这一月时间,他不说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却也倒了不少霉。 其中最倒霉的,应该是雨天荒庙遇到的那个很高大的邪物,以及在林家村遇到的诡异村长。 因为它们都让他闻到了危险的味道,其中村长被他宰了,可那高大的邪物却没有被他杀掉全家。 季缺不禁感慨,自己还是太弱了,如果自己能再强个十倍百倍,那晚就可以送那邪物回家。 回老家。 当然,这一路上,他见到最多的就是荒野。 大片大片的荒野,除了并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