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大石缸,里面接了不少雨水,日常洗个手洗个菜都可以在那里。
只见她下意识就抱起了最小的汤承宝,一只手垫在他屁屁下面,另一只手扶着他的腰,抱得稳稳当当的,动作之丝滑,明显是做了无数次的肌肉记忆。
不由得暗自嘀咕,看来做个好姐姐也不难嘛,循着记忆照做就行了,心里不禁小松了一口气。
而屋里的陶秋菊眼见几个孩子都听话地出去,赶紧转身去和汤大强交代,让他别轻易露出这吓人的笑。
“让我做个严父啊,那我可做不到,咱不是那挂啊!怎么回事?之前我们小区哪个小朋友看到我不是热情地凑上来叫爷爷的啊!”汤大强苦着脸说道。
“也不看看你现在的形象,算了算了,还是得注意点,尤其是你,要慢慢让孩子们适应。另外,别做这个表情,你这样子苦着脸,实在是太丑了!”陶秋菊不忍直视地提示道。
汤大强摸了一把自己脸,只摸到满脸的胡茬子,不知道具体是啥形象,转头四顾,这家里别说镜子,一个能反光的东西都没有,只得说道,“哎呀,你放心好了,都是小孩子,哪怕觉得奇怪,也会很快适应的,你快也别愁眉苦脸了,也很丑!”
“噗嗤!”两人忍不住相视笑了出来。
儒雅的高级工程师变成了农村糙汉,知性优雅的企业高管变成了干瘦农村劳动妇女,谁也别嫌弃谁,都挺丑的,看久后习惯了估计才会好点。
这一笑,屋里凝重的氛围才算轻松了点。
陶秋菊想到要紧事,手连忙向汤大强腿的位置伸去。
惊得汤大强连忙往后一撤并压着嗓子喊道,“干什么!干什么!已经五个孩子了,不能再生了!”脸上是满满的拒绝。
“想什么呢,老不正经的!”陶秋菊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
这个人总是这样,在女儿和外人面前都是一本正经,在她这儿却总是如此一言难尽、反差之大。
而汤大强看到陌生老婆脸上熟悉的白眼表情,觉得亲切不少,“嘿嘿,我还以为你看我年轻了这么多,对我起了非分之想呢,如今避孕措施可不齐全,我们得克制,别又搞出孩子来,那就更麻烦了啊!”
陶秋菊忍不住又拍了他一下,严肃说道,“你别动,我赶紧给你摸摸伤,看要紧不要紧。”
听了这话,汤大强才连忙收起调笑的心思,赶紧屏气躺好。
往后时间还长着呢,生不生娃、如何避孕后面再说,眼下还是腿比较重要,嘿嘿。
“幸好,里面没有碎骨,就是之前的熏洗不干净,有些发炎,加上后面营养不足,气血凝滞、筋脉痹阻,导致整个人看上去很虚弱。需要消炎后重新包扎固定,躺个十天半个月应该就能长好。”陶秋菊说道。
她是学医的,中医西医都学过,后面还在医院工作过一段时间,哪怕后来从医院出来多年没再去过临床,简单的骨折还是会摸的。
这个结果让两口子明显都松了一口气,腿没事就好,养一段时间后又是一条好汉。
这古代生存可不容易,四肢康健才能勉强谋生,不敢想象真残疾了这一大家子会落到何种境地。
陶秋菊循着记忆去厨房找来热水,赶紧给汤大强重新清洗和处理伤口。
“最好要抹点消炎的中草药,以及内服几贴,才能好得快且不落下病根,还要再去琢磨下哪里能弄到,古代药品可是不容易得的。”陶秋菊道。
“这几天你一定要注意了不要乱动再碰到伤口,如今既没有抗生素,营养又跟不上,伤口发脓了可就真的是会瘸的。”她习惯性地下着病嘱。
汤大强自然莫敢不从,点头如捣蒜。
不再啰嗦,陶医生转身就去处理晚饭,别说几个孩子饿,她都觉得有点饿得撑不住。
可站在简陋且空荡的的厨房里,她不禁有些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