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在撩她?
商明宝不懂,伍柏延才刚满十八岁,比她还小,但确实表现出了一副情场老手的姿态。他怎么这么老练?他想干什么?
谁也没留意到这间阁楼会有别人。
正中一列书架尽头,镶嵌在墙上的鎏金壁灯流淌出金黄光芒,既照亮了壁纸的攀花彩绘,也照亮了灯下的男人。
向斐然微微倚着身后窗棂而立,身段松弛,手戴一副翻阅藏书专用的黑色真丝手套,将卢梭的信函原件格开、展于眼前。
窗外路灯明亮,照亮了阁楼这一隅和屋檐奶白色砖石上的薄雪。
他很沉默,因此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听到男孩子说“是不是该喝一点大人的酒”时,他勾了勾唇,很轻微地笑了一息。
这样的故事在任何一个屋顶派对上都不新鲜,这时候出声显然不是个好主意。保持安静不难,唯一难的是……他摸了摸裤兜,才发现耳机放在了冲锋衣口袋里,被礼宾一同收走了。
好,希望这对热恋的情侣可以不要那么激情,最起码……下楼去找张床。
“啵”的一声响起,伍柏延拔开了软木塞。浓烈芬芳的酒味顿时弥漫了这一方寂静的、郁塞着书卷陈旧气息的天地。
接着,他慢慢地将一只手撑在了商明宝耳侧的书架上,形似将她圈在了怀里。
“你……”商明宝薄薄的脊背快贴成了一张纸。
她心跳如鼓擂,眼睛瞪得大大的,头脑却转得很慢。没人教过她该怎么处理眼前的情况,尤其是她还在醉醺醺的状态下。
“紧张?”伍柏延哼笑一声,将手盖上了商明宝的双眼。
“把眼睛闭上。”
商明宝心一紧,条件反射地将眼紧紧闭上了。要不要踹他?穿了高跟,会不会把伍家踹断子绝孙?
伍柏延浑然不觉她内心念头,刻意地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别这么纯了,让我教你……”他顿了顿,气息几乎擦着商明宝的耳廓:“对了,我一直忘了告诉你,你的英文名真的很好听——
“babe。”
babe。
向斐然手一顿,僵硬中,几乎将那封珍贵的信捏皱。
他终于抬起了眼,在一片冰冷中看向了书架那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