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鼻子。
隔了一天,向斐然也乖乖地过去领骂了。
他从小到大很少挨骂,虽然不算个乖学生,但惹的祸都是因轻狂而来,逃课挺多,倒没打架斗殴什么。谈说月对于逃课一事还是主张以理服人,且比起儿L子来,似乎更把他当学生。至于向联乔,看得多说得少,不动声色的,知道他这个孙子多半会自己修正过来。
温有宜的批评不算严厉,只说这事不是儿L戏,他们考虑好了就行,但瞒着她是真让她伤心。
“怪我,是我的主张。”
“你嫌我啰嗦吗?”温有宜问。
向斐然摇头。
温有宜看透他:“你就是那种成绩很好的高中生,乖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大人说的你一概都懒得听进去。”
她眼前的人唇角微抬了一抬,稍纵即逝。
温有宜:“所以,你刚刚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向斐然:“被子植物在始新世响应的……”他顿住,在温有宜的目光中从善如流:“在深刻地反省,同时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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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馜的诞生是件大事,全港的狗仔出动,只为拍到一张产后的应隐或小孩照片,但无不铩羽而归。
钧馜打从肚子里就是个乖的,应隐怀上时正征战奥斯卡,一连串的公关活动中愣是没丁点孕反。出生后的钧馜也是天使宝宝,不哭不闹,睡醒了就自己跟自己玩,饿了就推舌头吐泡泡,几个月就出落得十分机灵漂亮。
周末,阖家聚在一起。
婴儿L房里,商明宝小心翼翼伸出双手,护工在旁边教着演示着。
一错眼,全家在旁边气都不敢喘。
商明宝:“?拜托我又——”
全家:“不许走神!”
“……”
在满屋子十几个人目不转睛的盯视中,商明宝终于感到脊背上划下了一滴冷汗……
被弄得紧张死了,憋着气抱小朋友,一秒、两秒、二秒……二秒过后,她大哥:“够了,快放开她。”
商明宝皱起鼻尖:“小气鬼……”
护工赶忙笑着接过去:“我来,我来。”
商明宝退回到向斐然身边,将一双手捏拳又张开,深呼吸,仰头小声说:“软软的,沉甸甸的,轻轻的。”
向斐然垂眸莞尔:“到底是沉还是轻?”
商明宝描述不了:“你抱一下就知道了。”
向斐然心里好笑,看着正在接手的商明
羡、跃跃欲试的商明卓、一声不吭但显然在排队的商陆、没耐心的商檠业、一脸紧张的温有宜、自觉等在最后的柯屿,以及在一旁明显提着心的新手爸妈……算了。
钧馜营业了十分钟,果然累到茫然,伏在护工的肩上眨眼睛。
她在与眼前的男人对视,眼睛像漆黑的葡萄,薄薄的两片唇被口水润得亮晶晶的,喃喃地微张着。
向斐然心念一动,半抬起手。原本只想戳一戳她满月似的脸颊,却冷不丁被她攥住了手指。
小朋友力气挺大,有股莫名的蛮力,掌心很软、很软,被攥着时,既像被她依赖,又像被她包容。
虽然靠惯常的面无表情来维持住了表面的淡定,但向斐然内心实打实地慌了一下,眉心蹙了起来。
该怎么礼貌得体地拒绝一个小孩的“要抱抱”?
钧馜开口,舌头跟嘴巴都阿巴阿巴成波浪线:“%@#&%。”
向斐然:“……”
“钧馜喜欢你。”温有宜欣喜地说,“她想让你抱。”
对此,向博心里有不同的答案,这小东西可能只是在雨露均沾……毕竟他是在场唯一没抱过她的。
众目睽睽之下,向斐然只好张开双手,十分自如地接过了这个软沉沉的一团。
护工们集体震惊:“向先生姿势真标准呢。”
标不标准钧馜说了算——她很舒服,很老实,很熨帖,趴在他肩上像一片小小的口水巾。
向斐然内心的慌张一点一点渗透到了表面,乃至感到不知所措地笑了一下,目光环顾一周:“……谁来接一下?”
余下人都笑:“就你抱得舒服,你没看出来吗?”
这烫手山芋送不出去,向斐然只好又老老实实地抱了一会儿L,不动声色地匀着深呼吸。
在这片时光里,他的内心不可思议地静,静到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
新生命的柔软和依赖,似乎为他降了一片雪,铺出了一片新的纯粹的领地。
虽然表面看着熟练淡定,但他到底还是小心的,心神都牵在上面,没注意到商明宝的目光一直停在他身上。
向斐然抱小孩的模样让她崩溃。
那种崩溃很难形容,是羽毛拂在心里,蚂蚁在血管里爬,树叶在骨髓里沙沙地扫,她浑身难受,难受得崩溃,很想抓个什么挠一挠。
回程的路上商明宝话不多,直到快上桥时,她没头没尾且很郁闷地说:“想揍你。”
“?”
对!商明宝可算是找到了情绪表达的出口,两只手像小霸王龙的前爪一样抓着,凶神恶煞地说:“停车,让我揍你一顿!”
与向斐然一起时,他们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