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来将入主珠宝集团的脉络已经十分清晰,只是早晚的问题。圈子里有传闻,她有一个相当不错的管理干将,连续两个季度提交给董事会的战报都十分漂亮。市场上主做家族信托的机构常用这些头部的豪门来引流,当中有一期有关商家财富分配的推文,竟写她未来名下的资产股份将超过五百亿,引众人咋舌,直道钱不是钱。
谁知道呢,或许是这些机构夸大其词极尽渲染了吧。
无论如何,Wendy是悔青了肠子了。五百亿,forgod‘ssake,比她老公还有钱!这些中国富豪怎么闷声不吭的?
故人相见,Wendy的笑谈不上好看,不比商明宝的自如。
“你看上去长大了很多,不像当然的littlegirl了,”目光转至一旁的向斐然身上,“但站在向先生的身边,我还是看到了你最开始无忧无虑的样子。”
她还是会讲话,商明宝笑笑,“你记得他。”
“当然。”Wendy举了举香槟杯,“那年向先生还是联合国的顾问,在腕表的晚宴上,你让我们过目难忘。”
“敬爱情。”她如沐春风地款款说。
侍应生适时送上托盘里的香槟。
叮的一声,水晶杯的碰撞清脆。
Wendy很想再跟商明宝聊一聊她的生意——不是商明宝的生意,是她的生意。如果她感兴趣投资,她愿意躬身引她入局,送她上高位。但商明宝总是露出一副心不在焉的神情,目光看着不远处与几个白人聊天的向斐然。
他蹙一蹙眉,勾一勾唇,商明宝就恨不得上前去问个究竟。
“拜托。”Wendy失笑:“相信我,你的这位未婚夫可以应付这点小场面。”
() “你不知道,他不喜欢。()”商明宝仍将视线投在那里。
他不喜欢,但还是从你身边离开,给你让出了空间,说明他是一个深谙场合规则的人。?()_[(()”Wendy道,“而且,他明明很松弛,跟他聊天的这三个人更不自在些。”
商明宝将目光投向她:“你说的这些话真不像你。”
Wendy耸肩:“实事求是,他是我见过最有态度的人之一。”
“那三个是什么人?”商明宝问。
Wendy眯眼辨认一番:“应该是一个什么绿色环境企业的CEO,这两年有些声势。”
听闻有关环境公益,商明宝的心定了下来。
Wendy遗憾地问:“要是你早一点把他介绍给我,我早一点认清你和Alan的关系,会不会有所不同?”
“不会。”
“不会吗?”Wendy挑眉。
“不会。Wendy,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是因为什么而高看我一眼。你是一个太会审时度势的女人,爱情不在你的算策里,恐怕就算告诉了你,你也只会千方百计帮Alan拆散我们吧?”
被看得这么透,似乎没什么好挣扎了,Wendy释怀笑道:“我从品牌那里知道了他的事故,曾想过给你致电,但似乎并不能给你什么慰藉。很高兴再见到你,小glory。”
很久没听到这个被弃用的英文名,商明宝一时间有恍惚之感。
等Wendy离开后,向斐然恰到好处地结束了那边的闲聊,回到了商明宝身边。
确如Wendy所言,他是特意走开,好给他们让出叙旧和洽谈的空间。
“Wendy说你很帅,说要是早认识你,一定要把你在午餐会上隆重引荐给那些贵妇人们。”
向斐然睨她一眼,气定神闲中有一股凉薄之意:“商明宝,你不会觉得,我会把这当作一种夸奖吧?”
商明宝端了一杯香槟,将笑掩在杯口:“她还说你一表人才,站在我身边特别般配。当然我说,长得帅只是向博最不值一提的优点。”
向斐然笑了一下,摇了摇头:“她只是投其所好,知道你爱听。”
商明宝咬了咬唇:“你知道我爱听哦。係啊,我就是爱听。”
要不是这宴会厅的灯这么明亮,周围又有这么多双眼睛,向斐然挺想在她额头上点一点。
现场乐队换了首新曲子,舞池中空了出来,陆续有人邀约跳舞。灯光暗了,商明宝和他背向舞池而走,问:“你刚刚跟那几个人聊什么,看上去不太愉快。”
对不值得的事,向斐然向来惜字如金:“没什么,洗绿。”
他们想邀他进行品牌的代言和公众活动,以让他们在中国的名声更正面环保一些。但洗绿企业,往往是借着环境保护的幌子干着破坏环境的事,深谙品牌塑造与公关,具有极大的迷惑性。
侍应生经过,向斐然端下一杯威士忌,将刚刚接过的名片看也未看地放置到了托盘上。
() 没人想过会在这里看到伍柏延和他母亲。
如果现场能找出一个比Wendy毁得肠子更青的人,那只能是伍夫人了。
倘若知道商明宝有朝一日会入主珠宝集团,名下信托又那么庞大,伍夫人肯定会将后续一系列的事情做得更温吞、隐秘一些。现在好了,人没捞着,倒显得他们姿态太低。
伍夫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