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低语。
那种发音有些奇怪,毕玲他们听不懂,只觉得像睡梦中人发出来的梦呓。
“是守护灵来了吗?”毕玲看看身周的淡青色烟圈,小心地问,“它在说什么?”
祝微生道:“它在说,欠债的人啊,你是否做好了偿还的准备。”
毕玲的偿还,只需要带着诚诚离开洪家。
“我准备好了。”她迫切跟守护灵保证,“我会离婚,带着孩子离洪家远远的,请您让孩子回到我身边。”
烟圈绕着毕玲,更加快速地旋转起来,似乎在检验她话中的真伪。之后,烟圈像一条细细的游龙,猛地撞入毕玲的眉心。
毕玲下意识闭眼。
那道梦呓般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没等毕玲追问祝微生这又是什么意思,他们这间房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洪大梅和王先生以为是酒店的工作人员。
王先生正准备过去开门,祝微生却叫住他,对毕玲道:“你去开门。”
毕玲忍着激动走过去,打开门,就见诚诚穿着丢失那天的衣服站在门外,像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正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
看到毕玲,诚诚眼睛一亮,露出天真的欢喜笑容扑过来抱住她的双腿,仰头,“妈妈!”
“诚诚!”毕玲蹲下身,一把将失而复得的儿子搂进怀里。
“妈妈,你怎么哭了?”诚诚被毕玲抱了一会儿,微微退开后看到毕玲脸上的眼泪,扁扁嘴巴,也想跟着哭。
毕玲问:“诚诚,妈妈好想你啊,你这几天去哪儿了?”
“妈妈,我也想你。”诚诚说,“不过妈妈,我就在家睡午觉呀。”
诚诚脸上带着一点疑惑,好像其他人度日如年的四天在他那里,真的就只是睡了一个午觉。
看样子诚诚对自己丢失期间的事没有任何记忆,毕玲也没再追问。
她抱着诚诚走进酒店。
诚诚这才咦了声,奇怪这不是在家里。
之后看到洪大梅和王先生,诚诚礼貌叫人:“姑婆婆,王爷爷,你们也在呀!”
“诶诶,我们在呢。”王先生摸摸诚诚的脑袋,看看旁边的洪大梅,低声宽慰,“放心吧大梅,诚诚都回来了,你儿子也一定能找回来的。”
洪大梅眼睛泛着泪花,激动点头。
虽然她之前就得了祝微生的肯定回答,说她的儿子能找回来,但直到亲眼看着诚诚的出现,她的心才终于稳稳地落回了自己肚子里。
之后毕玲带着诚诚离开,准备把他送去她同城的娘家那边。祝微生则留下来,继续给洪大梅测字寻人。
洪大梅说:“我儿子名字里有个“木”字,我就用这个字测吧。”
祝微生点点头。
这个字其实很好算,木字是五行之一,同时它又代表着东方。
日在木中,说的就是东字。
“我儿子在东方?”洪大梅紧张地绞着手指,“我们这些年其实也去那边找过好几次,那边因为普遍比较重男轻女,有几个拐卖重灾大县,但是我们去过好几次,每次都毫无所获。”
“要一直向着东方走。”祝微生道,他在掌中划了一条直线,“直到东方的尽头。”
“一直朝东就可以吗?”洪大梅闪着泪花,“最东边我们只去过一次,那边实在太大了……”
洪大梅心中充满悔恨,都已经去了那边,为什么她不多找几遍,说不定就可以把儿子早点找回来了。
“这次一定可以的。”祝微生说。
都是家里有孩子的,王先生看不得这一幕。他仰头眨眨眼,再一次哀叹,摊上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弟弟,洪大梅真是倒了大霉啊。
他有些疑惑地问洪大梅,“妹子,要我说,你就该直接报警把你那个弟弟给送进去。你不会是听你弟弟求饶了两句,就心软了吧?”
“怎么可能!”洪大梅啐一口,“我不报警,是想起大师说过那诅咒会越来越严重,我是想让他多痛两天。”
无论多深厚的姐弟之情,在确认自己儿子是被洪父卖了的后,就都消散得一干二净了。此刻在洪大梅心里,洪父就是一个害得她痛苦了二十多年的人贩子!
而人贩子洪父,在毕玲回洪家收拾她和诚诚的物品时,得知诚诚已经找回来了,无比高兴。
但是,洪父还没有去自首的打算。
洪伟也还想着找人把他们身上的诅咒化解,妄图回到以前那种夫妻恩爱家庭温馨的日子。
只是几天过去,有能力帮他们化解的人还没找到,他们胸口的疹子就已经严重溃烂,痛痒得他们无法入睡,连饭都吃不下。
尤其是洪父,他身上的疹子最严重,疹子已经开始朝胸口四方扩散。最开始溃烂的地方,已经像被什么东西腐蚀出了一个浅浅的坑。
继续拖延,他的胸口早晚被腐蚀出一个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