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脚金蟾常被人雕刻成风水摆件, 摆放时方向有一些讲究,最好是口朝外,这样能更好地将财气吸入腹中, 为纳财之意。 程煦家这只瓦片金蟾, 蹲在屋顶,口大张, 纳的是四方之财。 同样具有纳财寓意的风水摆件, 还有葫芦。 刚才祝微生下车时观察过, 程大伯家的房屋格局, 左边小于右边,屋子两边有圆形弧度的花台。对风水布局十分了解的祝微生不需要再从上方观察, 就知道程大伯家的房屋整体呈葫芦样式。 而整个葫芦口, 朝向正好对着程煦家, 以及屋脊上趴着的金蟾。 此时在祝微生眼中, 沈健和程煦身上的财气正缓慢地被金蟾吞入腹中。而且程煦身上财气流失的同时还伴着一点被抽离的生气。二气被金蟾吞食后, 眨眼间又从它身上溢散出来, 飘向程大伯家,最后隐没其中。 金蟾只纳财, 本不该吞活人生气,而且纳财本也是随缘。但现在的情况分明是只要进入程煦家的人, 身上的财气就会被金蟾强行吞食,程煦更会不停流失生气,全部渡给程大伯一家。 可以看出,这个夺他人财气的风水阵法影响的是所有出现在瓦房里的人, 并非目的明确地针对某一个人。 但程煦的家, 旁人就算来了待的时间也有限, 只有长期住在里面的程煦一家受的影响最大, 身上的财气是属于常年被吞食转移的状态。所以虽然夺财气的阵法本身没有刻意针对程煦一家,但却是布阵的人有意为之。 这种情况,只要程煦一家搬出屋子,夺财风水阵也就对他们失去了效用。这也是为什么在程煦晕倒发生之前,祝微生只看出程煦财帛宫黯淡,没有其他异常的原因,只以为他天生运势如此。 再说生气的流失,因它只表现在程煦身上,说明程煦是被特意针对了。能在相隔千里的情况下使程煦晕倒,必定是有人将他的生辰八字和某个阵法相连了。 也只有这样,程煦的面相才会有所显现,被祝微生察觉。 “那老程这大伯也太恶心了吧!”沈健一听连他一个外人身上的财气都在流失,忙拉着程煦后退两步,“偷了别人的财气和生气,还要在别人面前装大好人。” 从听到祝微生说自家财气都飘去了大伯家后,程煦就心绪如麻。 他虽然年轻,但不蠢,想起过去种种,艰涩道:“不这样,他怎么让我父母感恩戴德,听他的话留在家中呢。” 程煦说,他家当年买了房子后,就一家都搬去了城里,程大伯主动表示可以帮忙照看房子。现在想来,就是在初二那一年的春天,他们回村扫墓,在老家住了三天后,刚回城里,父亲的生意就出了问题。 此后就像引发了多米诺骨牌效应,问题一个接一个的出现,家里赚来的钱陆陆续续地都赔了出去,房子也卖了。等他们一家带着还没彻底还清的债失意地回到村里时,发现大伯家的房子焕然一新,还添了新车。 之后程煦的母亲留在村里种地,父亲继续试着做生意,但每一次都是失败。他们家越来越穷,但大伯家越来越好,很快就把才修没两年的房子又推倒修成了大别墅。 在这期间,大伯多次主动借钱给他父亲,说让他东山再起,但最后的结果和之前一样,赔钱加又欠一屁股债。 父亲赔钱也赔怕了,认命地回村和母亲一起种地。 大伯又主动出钱,帮他们包下村中一片果园。 但果园的经营也很不顺利,每到果子成熟收获时都会出问题,不是连着下雨影响收成和品质,就是出货的路上翻车果子摔坏……反正就是遇到各种状况,一年辛苦,连本钱都赚不回来。 程煦说今年年初的时候,他父亲本来准备把果园转手出去,出去打工。但最后被大伯劝住了,大伯说他的果园明明打理得很好,现在放弃,那之前的心血就都白费了。人不会一直那么倒霉的,大伯让他父亲再坚持坚持,说不定明年就时来运转了。 被这么一劝,加之他父亲觉得就这么放弃也的确可惜,就咬牙坚持下来。 如今果园里一批橙子马上就要到收获采摘的时间了,程煦每周都和家里通电话,知道今年果子品质非常好,已经有果商来看过,签了一批订单,家里对此抱有很大的期待。 但是如果祝微生没跟他回来,没人看穿他家屋顶的风水阵法,程煦相信,等到橙子开始采摘,一定又会出现这样那样的状况,导致他们家再度赔钱。 想到这些他们本不该受的苦难折磨,程煦心被人攥了一把似的难受。 赔钱倒也罢了,程煦咬紧牙根:“这些年我们家除了倒霉些,就只有我在两次重要考试时身体出了一点问题。但这回我们全家同时出事,我大伯难道已经不满足只夺取我们的财气,连我们的命也要夺了么?” “你大伯家应该有人生病了。”祝微生推测,“医学手段没法治的那种。” 人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了之后又想身体健康。欲壑难填,尝到了不劳而获的好处,人性的下限受自身欲望影响几乎会滑坡似的下降,且没有尽头。 “报应!”听到是大伯家有人生病了,程煦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 程煦正想问他们家这屋顶该怎么弄,就听到程烨喊他们的声音。 程烨站在自家别墅门口,看着这边:“你们嘀嘀咕咕聊什么呢那么起劲,外面站半天了不累么?煦煦赶紧把你同学带过来,吃点水果。” 猝不及防知道自家的遭遇,程煦心里正不平静。他看程烨的眼神带了火光,本不想再搭理对方,但祝微生道:“也确实站挺久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