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体会那些看起来普通但又很热闹的生活。现在你自己有了能力,可以不依靠别人就可以给自己赚功德续命,老师很为你高兴。” “谢谢老师。” 祝微生心里其实也是高兴的。 他命格特殊,头上好像始终悬着一把刀,稍不注意刀尖就会离他近一点,取走他的性命。换做其他人,可能很焦躁,但祝微生知道自己活下来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各种意义上。 刘老师去年考上地府公务员,被分派到H市的城隍司工作。今天是他最后一天假期,过了子时,刘老师就扛着祝微生给的香一本满足地离开了。 祝微生给去世的师父烧了一节香,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始布阵做道法,念咒超度跟他一起回来的群鬼。 超度厉鬼,对祝微生来说考验的只是耐心,但对厉鬼们来说,考验的却是他们的承受能力。 超度是将厉鬼们身上的怨气从身上剥离,这些怨气已经和他们的灵魂长在一起。超度就如同将皮肉从他们身上撕开,会给他们带来蚀骨剧痛,时程还不短。 而比其他厉鬼还要承受更多痛苦的是那只集怨鬼。 它身上结合着十几只厉鬼,他们也都长在了一起,想要恢复正常,也必须将自己从集怨鬼身上剥离,恢复成正常个体。 好在不管是其他厉鬼还是集怨鬼身上的鬼,他们都坚持下来了。 在最后一只厉鬼的怨气被超度干净时,冥冥中祝微生感到一股神奇的力量落在了他的身上。这种感觉祝微生已经很熟悉,是天道回馈给他的功德。 祝微生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掌纹,他的生命线又拉长了一点。 之后,化去怨气后的群鬼们向祝微生表达了感谢,一一离去,为接下来的地府公务员应聘做准备。 祝微生也开始收拾行李。 超度厉鬼用了好几天时间,今天已经是开学时间了。这次祝微生还是准备蹭阴差顺风车,没办法,虽说是要体会普通人的生活,无奈钱包不允许,就只好做半个普通人了。 离开之前,祝微生带着香去了屋后面。 屋后是更高的山体,更密集的树林,祝微生把香点燃,对着树林喊了一声:“魅魅?” 香飘出烟气,几秒钟之后魅魅从树林里飘出来。它的手里捧着阿纸,身后还跟着几只颜色比它更淡的雾团。 如果说魅魅的体型大得像皮球,那么这几个雾团就只有拳头大。它们的雾团形态也不稳定,时而被风刮成椭圆形,时而被半路探出来的树枝砍成两半后,又慌慌张张合拢。 跌跌撞撞,好像还在适应这个世界。 魅魅带着小雾团们来到祝微生身边。 祝微生蹲下,用手指撩了撩几只小雾团,“多谢你们帮我打理房子和菜地,这是请你们吃的。接下来,还请你们继续帮忙,我会定期回来的。” 几只小雾团在空中上下摇晃,像点头一样。 之后,祝微生看着吃完香后雾团变大了一点的小雾团们结伴离开,他也带着魅魅和阿纸回屋,拖出了行李箱。 叫上还在山中玩耍的黑黝黝,祝微生等来经过此地的阴差,踏上了外省求学的近路。 祝微生出发的时间很早,用了半小时到学校所在城市时,清晨的街道才刚刚喧闹起来。 祝微生出现在一个无人的小巷里,和阴差们道别后,他就拖着行李箱慢慢走出了小巷。经过一个早点摊子,祝微生买了一袋包子和一瓶奶,边吃边向附近的公车站走去。 祝微生就读的大学在离这里完全相反的很远的地方,几乎要跨越整个城市。他先转车去附近的汽车站,然后再坐上去学校的车。 车程很长,一路不停有人上车,很快就坐满了人。 车子行到某一段路后,一下又上来不少人,这下连站的位置都没几个了。 之后车子继续往终点站开去,这般过了十几分钟后,车里忽然响起一道急喊:“我钱包呢!我钱包怎么不见了!” 还算安静的公车里顿时起了骚动,众人纷纷查看自己有没有丢失东西。 “是不是你偷了我的钱包!”那道声音再次响起,语气咄咄,“刚才上车时你就在后面撞了我一下,之后还冲着我的方向鬼鬼祟祟弯腰!” 车上人多,争执发生在前面,祝微生坐在后面,他仔细望了望,才透过缝隙看到丢钱包的是个五十多岁的大爷,正抓着一个年轻小伙子质问。 那个小伙子年纪和祝微生差不多,皮肤黝黑,满头大汗,穿着洗得发皱掉色又变形,背后印着某某公司标语的活动衫,后背和腋下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 小伙子自己应该没发现,他衣服肩胛的地方滑线了,破了一个挺显眼的口子。他一只手提着一个灰扑扑的行李袋,脚边还放着一个大花编织袋。 整体来看,小伙子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好。 祝微生心道,和他有得一拼。 此刻面对大爷的愤怒质问,小伙子很冷静地说道:“我没有偷你钱包。我撞你是上车时不下心绊到了别人的腿,我也向你道过歉。弯腰是我袋子里的东西滑下去,压着别人的脚,我整理了一下。” 大爷不信,打量小伙子的眼神怀疑中带着一点鄙夷,“小伙子,我那钱包里装了不少钱,你现在主动拿出来还给我,我看你年轻也不忍毁你前途,这事儿我就当没发生过。” “我说了我没有。”小伙子依旧冷静理智,“我建议你现在就报警。” “我这还忙着回去带孙子呢,谁有时间报警和你浪费时间。”大爷说,“我也不想把事搞得那么复杂麻烦,你把身上的兜和包都打开,让我检查一下。” 小伙子终于有了点怒气,“我说了让你报警,警察可以让我配合调查,但你没资格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