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祝微生没答,反问:“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瞿兴愣了愣,苍老嘶哑地呵笑了两声,“你不知道我是谁?” “当然知道。”祝微生表情平淡,“只是有些不确定,你是愿意别人叫你瞿兴,还是更愿意别人叫你……钱忠?” 瞿兴的呼吸一窒,然后猛然咳嗽起来,直至咳出了血,瞿兴才呼吸急促地停下。 他抹了下嘴边的血迹,嗓音越发嘶哑,“你怎么会知道钱忠这个名字?” 祝微生的脚尖辗了一下地上的手镯碎片,“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做找人替死续命的事,我难免多关注一下。” 瞿兴瞳孔一缩,“你也是天师?” 他上下打量祝微生,只觉得他就是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少年,从进屋后就满心好奇地四处打量,行事看起来比蔡钰要稚嫩很多。却没想到,是他看错了。 瞿兴仔细回想了一番,恍然:“你们能够平安进来,根本原因不在邓雅,而是在你,对不对。你是天师,所以外面那些厉鬼拿你莫可奈何。” 祝微生不置可否。 “你儿子是天师,这件事你为什么不说?”瞿兴转头责问蔡志明。 “我、我也是才知道。”蔡志明嘴巴痛,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 他断了半颗门牙,缺牙的地方黑漆漆的,平日持重的总裁形象被毁得一干二净。 被儿子救下但还忍不住在抽噎的邓雅见状,忽然觉得蔡志明那张脸变丑了好多。 而对于祝微生的身份,最震惊的要属易斋大师了。 他看着祝微生,一时有些结舌,“你……外面那些鬼真的伤不了你?” 易斋大师身上的伤势又加重了,除了原先的伤,他原本只打了石膏的腿上还多了几个血洞。 祝微生入玄门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给鬼身上开洞,被鬼殴打得这么惨的玄门人他还是第一次见,也算是见识到了玄门人的多样性。 没等到祝微生回答的易斋大师没有再露出不被尊重的恼怒,他喃喃自语:“如果你真的这么厉害,那么是不是说明你当初对瞿兴的掐算定论并没有出错?你为什么会说瞿兴是一个死人的名字?” 易斋大师兀自陷入了思考,时而蹙眉时而恍然,然后在某个瞬间想通了什么。 他猛然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瞿兴,“你!你不是瞿兴!” 瞿兴老眼耷拉,没给出回应,而是转头叫保镖给他拿药。 其他人对易斋大师的反应却很茫然。 蔡志明疑惑:“易斋大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们都被他骗了!”易斋大师拍着轮椅扶手,痛恨道,“他不是瞿兴,他偷了别人的名字和命!” 蔡志明更加茫然了,“不是瞿兴,那、那他是谁?” “他是钱忠!” “钱忠是谁?” 易斋大师一滞,他其实是根据祝微生和瞿兴刚才的对话,再结合当日祝微生对瞿兴的掐算内容推断出来的,但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祝微生会将钱忠这个名字和瞿兴扯上关系。 但是他们这个反应却叫祝微生感到疑惑了,“你们知道手镯里的纸条,却不知道钱忠?” 易斋大师和蔡志明同时摇头。 祝微生:“那你们可知道那纸条上写着什么东西?” “是一个转移阳气的阵法。”易斋大师看了一眼在旁边喝水服药却差点把自己呛个半死的瞿兴,“他说他被小人下咒暗算,被厉鬼所伤,厉鬼的怨气在伤口残留,一直无法好转,需要借用别人的阳气冲一冲。” 易斋大师看过瞿兴后背的伤,的确是厉鬼残留的鬼爪印,留下的伤口还不浅,一直冒着丝丝缕缕的怨气。易斋大师用自己的法子试图拔除怨气,但收效甚微,拔除掉的怨气会在第二天又冒出来。 这时候瞿兴就提出了借阳气的法子。 这种法子有损阴德,易斋大师原本是犹豫的。 但瞿兴所在的那个圈子实在太浮华了,只要和他搭上关系,日后名利皆来。易斋大师混玄门多年,一直不上不下,他也向往那种走哪都被人尊敬恭维的场景。 加上瞿兴给的又实在太多,而且只是借一些阳气而已,等冲掉怨气就把阵法解除,对出借之人影响不会太深。 易斋大师自己水平不行,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于是犹豫过后,就同意帮助瞿兴布阵借阳气。 除了给手镯里藏阵法,他还用蔡志明给的邓雅的头发做了相关阵法,使得她的气机和瞿兴相连,确保邓雅的阳气能转移到瞿兴身上。 听易斋大师说完,蔡志明也点头,表示瞿兴也是和他这么说的。 祝微生听了,道:“不是阵法。那张纸条上用人血写着钱忠的名字和生辰八字,是为了让邓女士给他替命挡死。” “怎么可能!”易斋大师惊讶道,“那转移阵法是我亲自画下,然后塞进中空的手镯里,再亲自看着首饰匠人镶金拼接完成的。” 祝微生看向蔡志明,“手镯是你给邓女士的。” “我没动过手镯。”蔡志明锁着眉头,“阿钰给我后,我就——”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易斋大师和蔡志明意识到什么,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了旁边的蔡钰。 蔡钰被揍了出的鼻血只是草草擦了下,整张脸还残留了不少,已经干了,黏在脸上花里胡哨,模样分外凄惨。 被两人看着,他眼神躲闪。 祝微生就明白了:“看样子是被掉包了。” “阿钰,是你掉包了手镯?”蔡志明脸上意外的表情不似作伪。 蔡钰不答,还因蔡志明的追问,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祝微生道:“是为了他的妈妈吧。” 祝微生才回蔡家时,邓雅曾经洋洋得意地和他说过,蔡家的正牌夫人永远都只会是她。说明因为调换亲儿子这个把柄,蔡志明显然答应了邓家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