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雅看到祝微生, 前一刻还显得有些累的她,下一秒就一咕噜坐起来,“你这几天死哪去了!” “出了躺门。”祝微生没细说, “我给你的符你这几天没带?” “忘了, 想不起扔哪了。”邓雅不耐烦地说,她看祝微生慢悠悠接水又慢悠悠地喝, 心里来气, 她拿起一个抱枕冲祝微生砸去, “你知不知道你爸现在天天带那个小贱种出门,这大学还没开学呢 , 就已经开始给他铺路了。你再这么懒散,这蔡家就真成那小贱种的了!” 抱枕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祝微生把抱枕捡起来, 拍拍灰放回去。 他注意到邓雅右手上多了一个镶金的翡翠玉镯, 正冒着寻常人看不到的缕缕黑气。 邓雅注意到祝微生的视线, 举起手腕,“这是你爸送的, 怎么样, 还行吧?” 正常人都该客套地夸一句, 但祝微生摇头:“不怎么样。” 没有得到想象中的反馈,邓雅不高兴地瞪他一眼, “你懂什么, 这是你爸的心意。虽然我不喜欢黄金, 觉得金子太俗,但为了他这份情意, 我也只能勉为其难戴一戴了。” 嘴上说得勉强, 实则邓雅满脸炫耀。她被蔡志明厌恶冷落太久, 难得从蔡志明那得了件礼物,高兴得恨不得昭告天下。 殊不知这礼物,带着剧毒。 祝微生看那玉镯一时半会儿不会给邓雅造成什么大影响,就没管。 他转身上楼。 邓雅见状,急忙叫道:“你又上哪儿去,你回来也这么久了,就没想过做点什么?你好像一天书都没读过吧,识字吗?我过两天给你报个班。” “不劳烦了。”祝微生踩着楼梯,头都没回。 “你以为我想管你啊!说出去我有个九漏鱼的儿子,你以为我面上光彩怎么的!”邓雅对着他背影骂骂咧咧,“真是,怎么生了你这么个讨债的。” 挺好,骂声中气十足,尽管缺损了不少阳气,但比他想象中抗造。 晚上临近九点的时候,楼下面传来车子的动静。 蔡志明和蔡钰回来了。 在床柜上看动画片的三小只同时从平板上抬头。 阿纸捂住鼻子,“哇,好臭!” 对任何事物第一反应永远是好吃和不好吃的魅魅,拍拍自己的小肚子,“报吃。” 黑黝黝扇扇翅膀飞到窗户上,歪头瞅着下面,小声惊讶:“这俩偷吃腐尸啦?!” 一股极度腐臭的味道正从楼下蔓延上来。 祝微生执笔在空白符纸上迅速画下一道符,两指一捻,符纸顿时无火自燃。 清透的符香随着燃烧迅速扩散,将那腐臭味道驱逐出房间。 符纸燃到靠近指尖,祝微生才微微一松。下落的那一角在半空中最后燃尽,干干净净,连点纸灰都没剩。 祝微生起身,“我下去看看。” 楼下,蔡志明和蔡钰还穿着一身应酬的正装,父子俩坐在沙发上正凑在一起说什么。两人眉眼带笑,眉间有着压抑的兴奋,仿佛即将迎来什么天大的好事。 两人都满面红光,粗看之下的确是要走大运的样子。但只要再细细一看,就会发现两人那红光之下还泛着黑气,分明是一脸倒霉相。 那股让三小只避之不及的腐臭味就是从两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两人像是去腐尸堆里滚了一圈,浑身臭不可闻,但两人自己对此毫无所觉。 看到祝微生,原本说说笑笑的蔡家父子慢慢停了交谈。 “就这样吧,日后在瞿总面前好好表现。” 蔡志明拍拍蔡钰,一脸寄以厚望。 蔡钰昂首保证,“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爸爸。” 祝微生站在二楼楼梯口,听到这对话,道:“瞿总瞿兴?所以你们还是和他往来了?” “不然呢。”蔡钰挑眉,“让你算命又算不准,不会真以为自己胡说八道几句,再故作一番好言相劝,我们就真会听你的话和瞿总保持距离吧。我们看起来那么傻,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父子俩上楼,蔡志明直接回了房间,留下蔡钰走到祝微生身边,拍拍他的肩,“瞿总不是一般商人,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上他这条船么。以你原先的身份,若不是回了蔡家,你怕是连听说瞿总大名的机会都没有。等这次咱们和瞿总的项目合作成功,如果你愿意求我,我也不介意带你去瞿总面前露露脸。” 蔡钰带着一身臭味靠过来,就是对气味再不敏感的祝微生,也不免皱了皱眉。 祝微生后退一步,盯着蔡钰的眼睛,“我不管你们正在做什么,趁早收手,反噬后果你们承受不起。” “少在这唬人。”蔡钰嘴上不在意,心中却莫名一跳,有种祝微生好像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错觉。 可是怎么可能,那件事知道的人就他们几个,祝微生不可能知道,而且这几天他根本就没在市内。 难道又是算出来的?但以他把一个活人算成死人的蹩脚水准,更不可能了。 想到这,蔡钰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祝微生随口的一句话给吓到了。 他顿时心生恼怒,“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短命鬼!” 蔡钰愤怒地回房了。 祝微生在二楼站了会儿,缓缓挑眉,“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回到房间,祝微生想了想,给周天瑞发了条短信,问了问瞿兴这个人。 周天瑞反应很快,不到十分钟就发来了一大堆瞿兴的资料。 资料上,瞿兴的名字、出生年月和照片与之前算命时蔡志明提供的都一样。 瞿兴也是年轻时候白手起家,短短几十年就做成了现在的瞿氏大集团,到哪都备受关注。 瞿兴的起家过程十分精彩,他特别喜欢投资一些看起来十分具有风险的项目,每次当众人以为他铁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