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徐子健拉开车门,翁千歌很不好意思,“让你等我,很迟了吧?” “没有。” 徐子健笑着摇头,一边开车。“这才几点,鹿儿岛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一会儿到了地方,你先别说话,我跟老板说。” “嗯。”翁千歌点点头。倒不是她害怕承担责任,而是徐子健是她的上级,按理她也不该越级解释。 车子往前开,翁千歌问到:“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徐子健怔了下,笑道,“我也不太清楚,鹿儿岛我也是第一次来,和这个老板也是第一次合作。” “哦,对。”翁千歌跟着笑了,她真是问了个傻问题。 同时,心跟着往下沉了几分。 徐子健这次,是为了她吗?她想问,但不敢问。 以徐子健在行业内的地位,他以前带队的工程确实是遍布世界各地,但是,鹿儿岛这个地方,算不上出名,甚至是较为落后,就算是工程成功,也不能给他在业界带来什么声望。 事实上,徐子健想要接工程,供他选择的地方很多,他却偏偏来了这里。 翁千歌不是没有心,她是在安定下来后,才意识到,徐子健很可能是为了帮助 她而有意为之。 来了这里之后,徐子健一如既往的对她好,不止是工作上,还包括生活上。但是,徐子健却没有对她提出过那方面的要求。 似乎,徐子健也有顾虑,担心一旦他开口了,他们的关系就会变得难以维持。 徐子健豁达、又聪明,他的心意正一点点压着翁千歌的心头。 见她不说话,徐子健笑了,“别担心,万事有我。” “嗯。”翁千歌点点头,收回思绪。未来会怎么样,走一步算一步吧。 * “就是这里。” 徐子健领着翁千歌进了包厢,门一开,里面热闹的很,显然是已经开场。这嘈杂的环境,让翁千歌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她其实不喜欢这种场合。 因为这一点,顾沉说过她,也就是适合呆在办公室里画图纸。以前因为顾沉的关系,也确实没人会让翁千歌出去应酬。 但离开顾沉后,这种优待也就跟着没了。徐子健虽然照顾她,但他毕竟权利有限。 现在想一想,父母没有把翁家交给自己是明智的。她只会画图,要是她接手家族事业,只怕翁家早被她祸祸完了。 “徐工。”有个微微秃顶的中年男人过来和徐 子健打招呼,“来了啊。” 徐子健笑着和他握手,“不好意思,因为工地上有点事耽误了,所以来的晚了些。” “没事。”中年男人摆摆手,不甚在意,接着瞄了瞄翁千歌。 徐子健会意,笑着介绍,“这位就是翁千歌。” “哦。”中年人眼中有着赞赏,“知道你带了位女工程师,没想到人这么漂亮。” “您过奖了。”翁千歌微笑着伸出手,和中年男人打过招呼,“还请多多照顾。” “一句话的事。”中年人笑眯眯的点头,胳膊挥了一下,“不用紧张,老板是礼贤下士的人,这年头什么最值钱?人才啊。哈哈……走吧,跟我去见老板。” “好。” 这中年人叫庄津,是项目的分管调度。算是他们的上级,但不是掏钱的那位——他们口中的老板,才是掏钱的那位。 庄津领着他们过去,长条沙发上坐满了人,“咦?” 徐子健上前,问到:“哪位是老板?” “顾总刚才还在这……”庄津对他说,“也许是上洗手间去了,他一会儿应该还会回来,你们先坐一会儿。” 徐子健于是朝翁千歌招招手,“千歌,过来这边。” “哦。”翁千歌过来,挨着徐子健坐下。 庄津给他们倒了酒,“来。” “谢谢……”徐子健接过,递了一杯给翁千歌。 翁千歌下意识的抓紧了手心,摇摇头,“我……我不会喝酒。” 嗯?徐子健愣了下,他不知道她不会喝酒。以前在加国,他们也曾经一起参加过同乡会,那时候翁千歌分明是喝酒的。 难道,这是她的托词? 徐子健当然不会拆穿翁千歌,而是护着她。“女孩子,不会喝酒,庄总见谅。” “哦……”庄津愣了下,笑的没那么自然了。“这样啊,不过,徐工,你这样护着可不行啊,出来做事,有些事是在所难免的。” 翁千歌微怔,她并不想徐子健因为她而为难。“庄总,我确实不会喝酒……” “这样吧。”庄津笑着打断她,“这是威士忌,我让人给你换红酒,红酒很好啊,适合女孩,对皮肤也好。” 哎……翁千歌一听,脸色骤变。 “来!”庄津打了个响指,“这儿上瓶红酒。” 徐子健看了看翁千歌,她明显是不愿意的。他刚想要帮着她拒绝,就见门口那里一阵骚动,有人进来了。 “顾总。” “顾总……” “哟。” 庄津跟着站了起来,“是顾总。” “是老板?”徐子健问到。 “对。” 庄津走在最前面,“你们跟着一起。” “好。”徐子健点点头,跟了上去,却没发现身后翁千歌脸色越发难看了。 刚才,她其实只是为难,而此刻,却是惊慌!顾总?她没法对这两个字不敏感,她曾经最亲的枕边人,就是‘顾总’。 所以,这位顾总,会是顾沉吗? 由不得翁千歌不这么想,筱筱告诉过她,顾沉为了找她,撤了欧洲的生意来了东南亚!东南亚这么大,真的就让顾沉找来了这里? 但这世上的缘分是最玄妙的东西——孽缘,也是一种缘。 翁千歌站着没动,视线里,看到庄津和徐子健返身回来了,在他们中间被簇拥着的……不是顾沉又是谁? 到底是到哪里都逃不开他! 翁千歌咽了咽口水,嘴巴里干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