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跟她说这个。
不过她没有回头。
两人前后脚回到餐厅,程诗雅问他们为何出去这么久,被路博涛用别的话题打断。
吃完饭后,路博文和程诗雅客气了几句让温越留下来,温越也客套地以公司有事为由推辞。
这一餐下来,程诗雅心中忽然有了那么一点莫名的期冀。
“小越,你晚上住哪儿呢?要不还是住锦立的酒店吧。”
“谢谢婶婶,但我公司附近没有锦立的店,这次就算了。”
程诗雅还想劝说,路博涛打断道:“年轻人专心工作挺好,我们这些长辈就别管太宽了。”
程诗雅连忙称是,又神使鬼差地说道:“外面这么大的太阳,让辰焕送你去吧。”
还没等温越回答,路辰焕抢先一步:“我刚刚是骑共享单车来的。”
程诗雅狠狠地拧了儿子的手臂一把,对温越说:“那我让司机送你。”
温越礼貌地道谢,然后以自己还要到周围办点事为由推辞。
两人先后离开后,路博涛沉沉开口,“诗雅,你不要掺和了。”
程诗雅原本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这顿饭下来后,两个孩子毫无芥蒂的交谈,还一起单独出去,他们在池边时她在窗边都能看到,让她觉得破镜重圆也未尝不可。这几年她为路辰焕的事情操碎了心,生怕他孤孤单单一辈子。到底是自己儿子当年触了温越的底线,但温越在美国待了那么多年,说不定想法已经变了。只要温越愿意不计较,那她这个做家长的还有什么不高兴的。
“我看温越对辰焕还……”她还没说完,路博文把妻子拉到身后,示意她别再说了。
“摔碎了的镜子,粘起来就能和原来一样吗?”路博涛的语速很慢,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敲打在程诗雅心上:“裂痕永远都会在那儿,站在温越的角度想,她真的可以对那件事毫无芥蒂吗?即便两人重新开始,辰焕也永远会因为这件事要矮上一头。”
程诗雅才惊觉自己想的太浅,顿悟之后,连忙对路博涛说道:“大哥,那辰焕的事情还是劳烦你多操心了。”
路博涛颔首表示答应,神色晦暗不明。
*
温越刚离开路宅几十米,一辆骚气十足的红色跑车停到了她身边。
温越挑眉:“共享单车?”
“不想让我爸妈掺和,”路辰焕戴上墨镜,耸耸肩,“他们一掺和事情就会变麻烦,而我最讨厌麻烦了。”
温越也不扭捏,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下:“说吧,你想要什么?”
“嗯……”路辰焕摸着下巴,似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半晌,似灵机一动般地打了个响指,“这样吧,阿越姐姐先陪我兜兜风,兜风有助于激发灵感。”
说罢,不等温越回答,就侧身给她系上安全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路辰焕对锦城路况很熟,拐了几下便上了高架往城外开。
温越猜不到他打的什么主意,想着以不变应万变,拿出手机先发了个消息。
路上的车辆逐渐减少,过了某个路口后,路辰焕忽地猛踩油门,跑车如离弦之箭一般向前冲去。
风从耳畔呼啸而过,四周风景飞速倒退。
没一会儿,粼粼波光进入视线,他们上了锦江大桥。
“阿越姐姐,你说我们这像不像私奔?”耳畔传来路辰焕戏谑的声音。
温越冷冷道:“殉情差不多。”
路辰焕哈哈大笑:“那就一起殉情吧!”
说罢,又一脚油门下去,引擎轰鸣声响彻天际。
下了大桥后便进入了郊区,道路两旁原野与山脉交织,碧海涛涛,路辰焕如行云流水般地打着方向盘,行驶途中数次有惊无险地和其他车辆擦肩而过。
过快的车速让周围形成了一道紧密的风浪,扼住人的咽喉,温越的心跳在加速中逐渐失控。
到一个路口,路辰焕猛地一打方向盘,冲上盘山公路。
温越顿感不妙,想要出声制止,却因超重感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她咬紧嘴唇,双手死死握住安全带。
跑车沿着七拐八绕的道路往上,好几次擦着悬崖边险险而过,温越每每往旁边望去时,都觉得下一秒便要跌落悬崖,粉身碎骨。
不知道过去多久,终于到了山顶停车坪,路辰焕一个急刹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尖锐声响,刺得耳膜隐隐发痛。
温越惊魂未定,大口喘气,身上一阵冷汗,本就白皙的皮肤现在更是苍白到近乎透明。
路辰焕倒是气定神闲,摘下墨镜,把手半搭在车门上,不像才飙完车,而像散了一场步般悠然自得。
山风拂过,蝉鸣悠悠。
“怎么样,阿越姐姐爽吗?”
爽个锤子!温越回过神来,只想把身边这淡定的神经病揍一顿,面上却只是不动声色地反问:“你觉得呢?”
“我觉得吧……”路辰焕呵呵笑了起来,忽地凑到她耳边,呼出的气息带着潮意,头发上散发出的薄荷味清香包裹住她:“我觉得阿越姐姐应该很爽。”
贴的太近了,温越下意识地想推开他。
她的手还未触及,路辰焕忽的退开,露出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