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在话下!” …… “请!” 严世蕃跟着加藤段藏,在一众倭人侍卫好奇的注目下,进入堂内。 武田信玄高大威勐,只比严世蕃矮一个头,但端坐在席上,那久经战阵养出的威仪,却有种让人屏息的压迫感。 加藤段藏拜倒,近乎匍匐在地上:“拜见馆主!” 严世蕃自然不可能跪拜,看了几眼,作了个揖:“严某见过武田家督。” 自从入甲斐国以来,不久前参观了士卒演练,严世蕃内心还是挺震惊的。 必须承认,日本战国的规模,虽然跟春秋战国的阶段没法比,但长达一百多年的大混战,经过层层筛选,弱肉强食中崛起的势力,都是不容小觑的,绝不能以一个简单的县级械斗概括。 别说丰臣秀吉在结束战国时代后,麾下军力空前强大,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将朝鲜灭国,三都十八道全部陷落,就算是现在武田信玄的部下,那股精气神都比明军强得多。 当然,严世蕃没有看过俞大猷和戚继光训练的浙兵,比较的是京城那些老兵油子,差距真的一目了然。 正因为如此,他也为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兴奋起来。 欺凌弱者有什么意思? 屠戮强者,方才畅然! 武田信玄不知这位的心理活动,审视般地望了望,并无多少尊重。 昔日再是大权在握,如今也是丧家之犬,扶桑人只重强者,从来看不起弱者。 “远道而来的大明儒生,欢迎你!” 他威严地点了点头,做出邀请的手势,待得严世蕃坐下后,又着重询问大明的辽阔与繁华,听了后由衷地感叹:“中土富饶,远甚扶桑,希望得到阁下的支持,让我甲斐国也成为强国!” 武田信玄看不起严世蕃,却没有否定他的价值,此人终究是大明高官,见识广博,又是坐汪直的船前来,他的地盘无法产盐,只能高价从四方购买,忍受压榨,如果能开辟出一条海路,源源不断地买盐,那对于霸业的帮助,实在太大了。 严世蕃心头冷笑,表面敷衍,谈天扯地,拉近关系。 一番交流下来,虽然有语言不通的翻译障碍,但武田信玄也被严世蕃的博学震惊了,态度顿时有所转变,正好是用膳的时间,便故作亲热地起身,还拉起了严世蕃的胳膊,做出把臂同游的姿态。 “真是找死!” 严世蕃简直要笑出声,但在武田信玄看来,很是正常。 这个罪臣在大明是难以生存的,逃入倭国,只能巴结自己,从身形步伐来看,又是个没有武艺的儒生,所以母须过度防备,甚至为了垄断与大明的沟通,他是秘密召见,没有家臣陪同。 这一切简直太遂严世蕃的愿了,眼珠转了转问道:“我很仰慕贵国的佛法,想要拜见那些降妖伏魔的高僧,不知武田家督可否引荐?” 武田信玄道:“大师正闭关修行,近来恐有不便……” 实际上是这些时日,寺院神社的修行者不知为何,匆匆消失不见。 “天命在我!” 确定了修行者不在附近,严世蕃心头大喜。 在对方的地界,经不起半点迟疑,他伸出手掌,反握住武田信玄的手腕。 “八嘎……” 武田信玄陡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危机感,但已经来不及挣脱了。 相比起那时杀赵文华的生疏,此刻的严世蕃显得驾轻就熟,一缕难以形容的火点,从手腕上生出,瞬间成燎原之势,蔓延包裹住整个身躯。 战国第一兵家,甲斐之虎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直接变成了一个火炬,依稀间有无数亡魂扑了过来,撕咬着他的血肉。 短短十个呼吸不到,在四周瞠目结舌的注视下,率领甲斐国蒸蒸日上的武田信玄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被啃得干干净净的骨架,骷髅头在嵴椎骨上晃了晃,无力地歪倒下来。 “第一颗!” 严世蕃用外袍一兜,恰好接住头骨,大喝道:“加藤段藏,还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