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样是可以一击致命的弱点,他倒是不信,每个铁浮屠都有关胜的武艺。 确实不可能有,但铁浮屠同样有远程的进攻手段,端起神臂弓,瞄准了过去。 “嗖!嗖!嗖——” 完颜挞懒射了三轮,只得到了叮叮当当的回应,铁浮屠射了一轮,他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四五根致命的箭失后,胯下马匹终究还是被射中,栽下马去。 “救谋克!” 而其他金人骑兵反应极快,立刻围了过来,要接应他上马。 不待完颜挞懒弹起身来,前方劲风一闪,关胜胯下的战马居然能瞬间加速,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冲锋,然后一刀斩了过来。 唰! 头颅高高飞起,完颜挞懒死不瞑目的双眼中,倒映出的最后画面是,狂飚的轻骑撞上坚固的铁壁,平地间生起一股血色风浪。 开杀! 铁浮屠的战术非常简单,近了就用长矛刺穿,中程的则是用套马索,远程的则是神臂弓射击。 而由于他们几乎不需要防御,只是一味的进攻,这样的简单就化作恐怖的效率。 金人已经是个个悍勇,都能在生死间寻找最佳的规避手段,可在巨大的实力差距下,还是免不了有所失误,最终丧命当场,甚至碾成肉泥,死得惨不忍睹。 “退!速退!” 完颜娄室首度高呼起来。 不比之前冲击燕军战阵,这样被重甲骑兵屠戮,牺牲是毫无意义的。 金人骑兵开始逃窜,关胜带领铁浮屠不急不缓,手持大刀,逼了过去。 后方目睹这一幕,彻底放心了,燕军同时开拔的同时,索超想到书院时期兄长的比喻,发出由衷的赞叹:“好个重甲骑兵,好一把大斧!” 花荣也记起了学习的时光,脑海中浮现出那位精确的概括:“轻骑兵,就好似一把锋利的剔骨刀,最高明的骑兵,就是庖丁解牛,通过剥离,分割其薄弱之处,来解决一块块难啃的硬骨头,最终完成一次华丽的分割。” “这种训练需要长年累月,我们中原人可以把士卒操练得令行禁止,整齐划一,但在骑兵方面,终究还是不如草原人,从小就在马上,能够活着长大的,往往都将之训练成了赖以生存的本能。” “但重甲骑兵就不同了,那就是一把厚重的大斧,只要拿得动,落得下,别管什么食材,全都噼碎了,再配合其他各军,蒸煮煎炸任其随意,根本不需要华丽的技巧。” “在这点上,国力越强,训练出来的重甲骑兵越占优势,但数目也不能太多,毕竟这类兵种受限很大,让他们在合适的战场出动,一战定乾坤就可!” 像狗一样被撵得四处乱窜的金人骑兵,就是最好的明证。 两军也不会脱节,燕军缓缓行动,朝着辽阳府推进。 “该死的!” 眼见前有铁浮屠横推金人,后方的燕军又不急不缓地开赴,一贯在战场上冷静至极的完颜娄室都勃然变色,感到一筹莫展。 “现在的不败就是胜,跟我们耗下去,输的一定是你们!” 花荣骑在马上,思路清晰。 燕军连续数日急行军,以最快速度抵达辽东,目前最需要的是时间。 只要等将士休息好了,这支装备简陋的金军,就算战斗意志再强大,也翻不上天。 所以“铁浮屠”的意义,不是直接灭敌,它最重要的作用是横推过去,打乱金军轻骑兵的节奏,让他们再也无法纵横来去,随意攻击燕军。 现在这支重甲骑兵已经完成了战术目标,花荣还加上了保险:“调集第二批将士,去奚车休息,外面就算天塌下来,也让他们不要理会!” 索超亲自去办:“好!” 于是乎,当统领铁浮屠的关胜高举大刀,发出壮怀激烈的呼喝声:“燕军万胜! 燕军万胜! ” 同时疲惫的燕军鱼贯进入奚车,倒头下去,呼呼大睡,发出与战场气氛截然相反的声音:“Zzz……Z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