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设计的道兵怎么变成了这个模样?” 当李彦循着祭祀的感应,看到无相道兵的造型时,却是有些无语。 无相一词乃佛教语,指摆脱世俗的有相认识后,所得到的真如实相,蕴含着深刻的佛理。 李彦其实设计了好几种道兵,之所以将无相道兵的训练之法给予高丽王,是考虑到高丽极为崇信佛教,可以更好地接受,同时也是由于这种道兵速成起来最快。 正因为知道时间仓促,不可能尽善尽美,他的期待值也调得很低,但真正登场后,这怪里怪气的造型,配合上高丽人扁平的面孔,实在有种阴恻恻的冲击力,有种恐怖的画风…… “无论如何,先看看实战效果!” 道兵的亮相,给高丽上下带来了一剂强心针,而定州传回的战报,又让上下臣民惊怒不已。 王太子颤声道:“仅凭三百骑兵,就破了崔弘宰镇守的定州关城,这女直难道个个都是勐兽么?怎会如此强横?” “本王以前太低估女真人了,他们如果真的崛起,我高丽危矣!” 高丽王听到这个消息时,也是心有余季,然后又涌现出了决意:“传令尹枢密,只要女直入侵我高丽境内,不惜一切代价将之剿灭,这次绝不议和!” 尹枢密是高丽的枢密院使尹瓘,高丽王最为信赖和倚重的臣子,此前打女真就是他领军,被打得大败而归,但依旧委以信任,招募“别武班”训练,此番出征前更是在重光殿亲授鈇钺,任命为兵马元帅,掌控兵权。 但听着高丽王斩钉截铁般的声音,王太子的脸色却是微变,谏言道:“父王,女直如此强横,辽人必然不容,高丽终究只是大辽属国,何必由我们强出头呢?适当地退一步便是!” 高丽王脸颊肌肉抽搐了一下:“一年前,这群贼人占领定州关城,焚毁边塞,将大量的高丽人掠为奴隶,本王就退过,反倒赔偿对方军粮辎重,故而一年后,这群贼子尝到了甜头,又来掠夺!” “一错不能再错,只要两地接壤,不灭了女直,我们就永远遭受威胁,更何况女直强横,本王的无相道兵难道就弱了?” “你身为王太子,当为臣民考虑,不可生怯懦之心,此事休要再提,静候前线传来的好消息便是!” 王太子敏锐地察觉到,这位父王对待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心头大季,赶忙退到一旁,不敢多言。 而这份旨意经由快马加鞭,很快送到带领十万大军开赴前线的枢密院使尹瓘手中。 他仔细看了后,给左右将领传阅,抚须道:“大王终究是英明之主,不比那南朝的庸碌昏君,如此坚定的求战,真是鼓舞三军士气啊!” 众将见了神色各异。 有些一年前与女真正面较量过,侥幸生还下来的,至今仍心有余季,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有些则早就觉得向那个小小的渔猎之民低头,实在是太过耻辱,立刻呼应道:“我等当不负王恩,一雪前耻!” 尹瓘同样是坚定的主战派,他此前虽然被打得大败,但并未亲临第一线,而是坐镇指挥,被败军裹挟着一起逃亡回来。 如今统帅十万大军,已经让他有些飘飘然,之前所见道兵的神奇,更令他酝酿好了战术:“速速派出斥候,确定贼人下落,令无相道兵出击,打击贼军士气,我大军再一举压上,不怕贼人不一败涂地!” 完颜斡赛的军队很好打探,一路杀人放火,如入无人之境。 显然对方也在追求大战,趁着规模庞大的“别武班”组建没多久,疏于训练的阶段,将之彻底击溃。 双方一拍即合,将大战之地选为宣德城。 “十万人么?果然如兄长所言,都是乌合之众!” 完颜斡赛立于城墙上,身后是燃烧着熊熊大火的宣德城池,空气里隐约回荡着烧杀掳掠过的哀嚎,可谓人间地狱,而身前则是开赴的高丽军队,目力惊人的他将神骑军、神步军和降魔军都看得清清楚楚,嘴角渐渐扬起,露出浓烈的不屑。 因为他看到了神骑军不精骑术,显然操练未久。 神步军凑数者众,那种散乱的步伐和阵形,在真正开战时,除了给自己壮胆外,根本派不上作用,一旦处于劣势,还会马上乱哄哄地溃散,互相践踏。 唯独那武僧组成的降魔军,还有几分军阵气象,只是数目不多,也是步战,凭借女真的骑术可以轻易绕开。 完颜斡赛很不明白高丽王凭什么觉得,这样的军队可以取得战争的胜利。 相比起来,女真族的分工极为明确,老弱妇孺都在后方,上阵的全部是精锐强悍的汉子,贵精不贵多,一向是完颜氏的宗旨。 当然这与艰苦的生活是分不开的,无论是为契丹贵族抓捕海东青,还是捞取珍珠,都需要精悍强干之人才能胜任,在一代又一代的物竞天择下,稍弱一点的都被无情地淘汰掉,只有极为强壮的男人才配在族内带领家人活下去。 如今,这群强者汇聚在完颜斡赛身后,听着头领下达命令:“出城迎敌,兵为十队,更出迭攻,射杀骑兵,冲击步军,避开僧兵,此次我们要将这十万高丽大军,打得落花流水!” 一千人面对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