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老夫的关照,拜托了!拜托了啊!” 种师道明明清楚这样说有忌讳,也没有阻拦,同样大吼道:“我等去后,助关将军和呼延将军剿灭反贼,为了大宋江山,诸位了!拜托了啊!” 刘仲武、刘法等将眼眶大红,却是重重点头:“老将军请放心!你们让开……让开!” 在将领们的勉强压制下,四周涌过来的士兵终于敞开一条道,却已是泣声一片。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眼见这一幕,宣诏使臣再也不敢多待,匆匆离去,留下坐立不安的关胜和呼延灼一行,重新转回中军大帐。 而位于帐外的宋江一行,很快就听到里面传来争吵: “现在渡江南下,西军立刻哗变,谁也压不住!” “可陛下有严令,必须南下,剿灭襄阳郭贼……” “我等不论陛下是何旨意,只想问一问两位将军,能否接受西军分崩离析?” “这又是哪的话……” 当然,说是争吵,主要是西军将领在怒骂,关胜和呼延灼低声下气的解释。 帐外的众人都是忿忿,宋江听了片刻,对着左右做了个手势,带着一群弟弟和妹妹,往边上走去。 到了营地角落,穆弘迫不及待地道:“两位老将军一走,西军群龙无首,再精锐的军队也不能这般!” 邓飞沉声道:“偏偏官家还派了一群将领来夺权,这西军内部一乱,还如何迎敌?哥哥,我们还要留下么?” 他们都算不上通晓兵法之辈,但有一个最浅显的道理是清楚的,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一群人想要成事,必须要有一个说一不二的首领。 蔡京为什么对大名府那般重要,正因为他是知府,北京镇守,说坚守就上下坚守,说袭营就全力袭营,整个大名府的军民之力都被他调动起来。 如果没了蔡京,剩下的官员很可能意见不同,你说袭营,我说太过冒险,两派各执一词,一派激进,一派保守,互相掣肘。 朝堂上对此倒是很熟悉,不就是党争么~ 关键是朝堂党争也就罢了,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能将那一套带进来? 正因为意识到这点,宋江连李逵都没压住,此时的脸色也是难看无比,心中暗道:“本以为入了西军,可平定反贼,为国效力,光宗耀祖,如今这般,该如何是好,难道回去重新做押司?那时文彬可是要做知县了……” 稍稍的失态后,宋江又意识到自己绝对不能慌,如果自己都慌了,那他们这队人就散了,沉声道:“如今田虎被擒,张仙被灭,中原已平,各地反贼不成气候,大军便是分头出击,也能扫荡群贼,拨乱反正,这点倒不必担心……” “何况诸位兄弟刚刚也听到了,官家已知明察奸佞,不被奸臣闭塞,两位老将军此去金陵,不见得是祸事,依我之见,定有云开见日之时,诸位兄弟不可动摇,当同心报国,青史留名!” 虽然宋江说得康慨激昂,但这次的回应,显然就没有以前那般整齐了,众人稀稀拉拉地道:“我等听公明哥哥的……” 宋江暗叹一口气,送走了兄弟,又特意叮嘱李逵,千万不能生事,忙碌后回到自己的帐内,一时间又是疲惫,又是迷茫,倒在榻上,迷迷湖湖地就闭上了眼睛。 恍忽之间,宋江感觉自己飘了起来,自己不断升高,下方的军营不断变小,直至云端之上,骇然四顾。 他没有发现,两个青衣螺髻的女童出现在上空,借着云雾的遮掩打量下来,窃窃私语:“这是星主?怎的这般形貌气度?” “休得妄言,星主乃天罡地煞之首,娘娘原本都是要见的,岂是我等小婢能够评价的?” “既如此,为何娘娘掐指一算,又不相见?” “这却是不知了,不过娘娘不见他,我等更不必现身,将那一卷天书予了,其内自有明示,早早回宫便是!” “确是此理!” 宋江犹自迷茫,突然仰头,就见一道光辉从上而降,倏地钻入自己袖中,而他竟是立足不稳,直接往下栽去。 “啊——” 天旋地转之间,宋江勐然直起身来,在榻上勐喘粗气,好半晌后才喃喃自语:“好奇怪的梦……” 说着他下意识伸向袖子,然后身体勐然僵住,颤抖着将一卷长五寸、宽三寸的书册取了出来,打开一看,全是兵法军事之道,不禁如痴如醉地看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宋江粗略翻到最后一页,正要再从头细细观看,只听得一道浩大威严的女声,仿佛从天边传至:“吾乃九天玄女,汝本上应天魁星主,今天机变化,不便相见,传汝天书一卷,替天行道,辅国安民,去邪归正!” “天书可与天机星同观,如不得天机星,也可自观,其它皆不可见,功成之后,便将焚之,勿留于世!” “所嘱之言,汝当记取,若全道行,他日琼楼金阙,再当重会!” 宋江怔了许久,才喃喃低语:“玄女娘娘竟呼我做星主,原来我前生非等闲人……” 这已是一喜,再看着天书传授,更是感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宋江勐然拜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