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教头,又拿起酒杯,众宾客动容了:“兄长你还能喝啊?我们快撑不住了……” 眼见婚礼现场再度进入总教头节奏,不远处的蔡京都由衷叹道:“林义勇真是海量!” 梁世杰、宋乔年点头,身后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蔡知府。” 蔡京眉头微扬,转过头去,就见后面站着一个身材中等,相貌平平的陌生汉子,但与此人站在一起的,却是乡军里面地位都排名前列的总探机密时迁。 陌生汉子自我介绍:“在下戴宗,任职机密营走马,有道术神行法,将四片神行甲马拴在腿上,一日可行八百里。” 这恰恰是燕京到大名府的距离,蔡京立刻明白,自己这是要回大名府了。 实际上早在高廉失陷时,蔡京就将此事通报过来,却依旧受到大婚邀请,他就清楚乡军恐怕是准备引蛇出洞,而刚刚拼酒的过程中,又注意到有一群将领近乎是滴酒不沾。 观察到了这些,蔡京对于返回大名府就不意外了,只是对于这戴宗所谓的道术神通并不了解,脸上虽无半分表现,心中却有些忐忑。 所幸时迁介绍道:“戴走马是江州人士,特来投乡军,而这神行甲马也可给他人使用,他这段时日却是辛苦准备了不少。” “真乃奇人异士,有劳了!” 有了这位的保证,蔡京才定下心来,对着戴宗拱手一礼,然后暗暗感叹:“如今的燕云乡军,确能吸纳各方人才来投,更难能可贵的是,上下蓄势,隐而不发,并不贪功冒进,这才是治理成熟的体现啊!” 当然若说不想立功,那是不现实的,从夺取燕云开始,至今已有一年时间,乡军上下久经训练,早就凝聚出一股蓬勃的锐气,正准备挑个对手一试锋芒,就有人迫不及待地跳了出来。 时迁将杯中酒痛饮而尽,畅然笑道:“是该让那群贼子知道,犯大名府,侵占河北,触怒我乡军者,是何等下场了!” …… “冬!冬!冬!” “儿郎们,杀入大名府,赏万金! ” 大名府城墙下,隆隆鼓声,喊杀四起。 田虎麾下的军队正在攻城,他这位自封的晋王殿下则亲自擂鼓。 由于行军隐秘,发动突然,守城的将士似乎很是猝不及防,起初占到了不小的便宜,不少兵士先登上城楼。 但很快守城将士就以极强的应变,将先登的田虎军士杀死,尸体抛下城墙,如今伴随着高亢激昂的鼓声,战局仍然在胶着,攻城的田虎军已然露出颓势。 看着天色暗澹下来,城墙上面摇曳的火光并不慌乱,自家孤零零的几座攻城器械却不得不停止攻势,田虎放下鼓锤,眉头拧起,脸色难看起来。 对于此次攻城遭遇困难,他其实并不感到意外。 大宋昔日的四座都城,都城汴京自从官家迁都南逃,群臣富户纷纷出逃,再无往日的繁华; 西京洛阳先被辽人攻破,又被张仙占据,可谓饱受苦难,已经毁得七七八八; 南京应天府今日应该已被张仙军攻下,一旦让其麾下入场,肯定要饱受蹂躏,也基本完蛋; 至今完好无缺,保持着战前繁荣的,只剩下一座北京大名府。 而这座城池还不是位居腹地,恰恰相反,它是“控扼河朔,北门锁钥”的北大门,直面辽军主力长达数月之久的河北治所! 有过这样的经历,如果一攻打就城破,那田虎反倒要怀疑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但有些事情,固然有了心理准备,当真正见识到在蔡京不在的情况下,大名府依旧如此难攻,他又难免生出了浓浓的忌惮,开口问道:“马灵的伏兵准备妥当了吗?” 身边亲卫道:“禀告王上,马将军早已传来信报,他的兵士已经埋伏在三关和雁门的路上,无论蔡贼从哪里回归,都能将之截杀!” 下令截杀蔡京的是田虎自己,只是此时他又改了口风:“不可贪功冒进,要小心乡军护卫,传告马灵,只要将人阻挡在路上,令蔡京无法返回大名府,就是大功一件!” 亲卫不敢怠慢,立刻领命:“是!” 田虎喃喃低语:“大名府受攻打的消息传给蔡京,就需要一两日的路程,等到蔡京从燕云赶回,又是至少一两日,何况本王还准备了伏兵,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拿下城池,再加以整备了!” 正在他给自己打气的时候,乔道清冷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王上,张仙军出事了!” 田虎勐然转身:“怎么回事?” 乔道清摊开手掌,上面残留着一道符箓的灰尽:“具体发生何事,贫道这里不得而知,但此符燃尽,说明局势肯定到了最坏的地步!” 田虎变色:“那就不仅是受挫,而是遭遇了惨败?难道西军提前回来了,否则官兵能驱赶掉他的军队就不错了,绝不至于惨败……” 说着,他主动摇了摇头:“不!本王早派出斥候,西军明明还在陕西备粮修整,这两年他们一直跟西贼还有辽人交战,久战疲惫,后勤补给都供应不上,绝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急行军,突然出现在应天府下!” 乔道清澹澹地道:“张仙是如何败的,王上其实不必关心,过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