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饭饱,宋江付了饭钱,别了孙元,重新回到衙门,开始与其他吏胥攀谈起来。 “别提了,欠了足足三月了,否则大伙儿岂会站在衙门口?下个月的俸禄都不见得有,我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生计都艰难……哎幼哎幼,这怎么好意思!” “宋押司真是好人,可惜来得不是时候啊,若是早个半年,不至于如此……” “梁山的路子,宋押司这倒是问对人了,没什么好在意的,现在那丁寨主的通缉告示都撤掉了,朝廷已经不愿追究!” 短短数天时间内,宋江不仅与衙门上下吏胥打好了关系,还见识到了什么叫人心浮动,单单是能跟梁山扯上关系的就有十几人,各种路数都有。 “怪不得孙兄之前在衙门外观察,原来要联系一窝匪贼,找官吏真的是最有效的法子……” 宋江渐渐的也习惯了,根据这段日子的接触,找到主簿时文彬,恭敬地奉上钱财:“请时主簿指点一条明路!” 时文彬对钱财看得不是很重,倒是审视这位黑脸郎君,露出些欣赏之色,告戒道:“宋押司,你虽当差不久,却是个能吏,本官是很看好你的,这梁山终究是是非之地,不要与之过多往来!” 宋江感受到了这位上司的好意,恳切地道:“多谢时主簿关心,宋江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并非与梁山直接来往……” 时文彬闻言点点头,从腰间取出一块令牌,递了过来:“既如此,你持这枚令牌去西巷的武馆,进去后自然有梁山之人接待,此物珍贵,用完之后将令牌还来。” “多谢时主簿……” 宋江怔然接过,梁山在县内光明正大地设立办事处,令牌都发到县衙主簿手中,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 但无论怎样,孙元拜托的事情总算是办成了,宋江的心头还是喜悦的,直到他走出衙门,摸了摸干瘪的钱囊,笑容才瞬间凝固,露出茫然之色:“这才几日,我的银子就用光了……俸禄不发,酬报难得……只能回家继续问父亲要钱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