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的泪水从眼角流下,再也没有睁开。 …… “为高青天贺!” 浔阳江头,一众好汉欢聚一场,围着中央的高俅,大声欢笑。 石秀最为开心:“这一次可谓扬眉吐气,让那昏君颜面尽失,痛快痛快!” 鲁达也重重点头:“相比起我们计划的劫法场,还是这般更能为高青天伸冤,朝廷的通缉告示上岂能有高青天这等英雄?” 丁润斜了一眼:“怎的,我的名字日日挂在通缉告示最醒目的地方,就不是英雄了?” 鲁达抓了抓脑袋:“丁寨主,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丁润嘿然笑道:“我却是高兴的,若无朝廷的宣扬,天下怎知我杀贪官的壮举,诸位好汉又岂会齐聚于此?” 众人大笑:“说得好!干!” 丁润痛饮之后,又对着高俅道:“我最佩服高兄,说辞官就辞官,毫不拖泥带水,当时百官的脸色,我至今回想起来,仍然是乐不可支啊!” 高俅脸也喝得红彤彤的,却是苦笑道:“不怕诸位笑话,我是想接旨的,但我怕死啊,将陛下得罪成那样了,还敢留在金陵,官当得再大又有何用?我之前没听丁寨主的劝告,岂能一错再错?” 丁润喜道:“别丁寨主丁寨主的,高兄可还记得我当年叛出朝廷时所说的话么,山高路远,江湖再见!来我梁山泊,坐第一把交椅,我们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肃清这浊世如何?” 这话一出,众好汉顿时目光熠熠地看过来。 他们经此一役,虽然没直接上通缉榜,但也回归不了原本的生活了,都愿意跟着丁润投水泊梁山,如果能有高青天作为头领,举起替天行道的大旗,那真是太好了。 高俅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丁兄的好意我很清楚,但我文不成武不就,上梁山恐怕也帮不上什么……” 众人不免有些失望,倒是丁润不以为意地拍了拍他:“天下之大,又不是只有梁山是好去处,你爱去哪里就去哪里,只是也别随意,小心那狗皇帝秋后算账,回燕云吧,你的家人都送去了那里!” 高俅点头:“好!‘佐命’前辈呢,此番相助,我还没有感谢他……” 作为曾经的抓捕者,此次却受了大恩,高俅心中有些古怪,倒是丁润了然道:“‘佐命’前辈已经离开,临行前也让我转告,他会来此也是因为一个人,你猜是谁?” 高俅立刻道:“林公子?” 丁润点头:“正是总教头,虽然燕云初定,总教头离不开那里,但也是他拜托‘佐命’前辈,才有了此番营救,有总教头在,绝不会让有功之臣流血又流泪,含冤惨死的!” 高俅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如此一来就太好了,我这就回燕云,感谢诸位好汉相助!” 众人大笑:“高青天这是哪的话,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干!!” 不过事实证明,当过了江后,大家还是没有分别,丁润一路将高俅送上大名府,才能安心。 因为各地都乱了。 先有河东高托山起义,杀县令,陷官府,短短一月就聚集了数万之众; 后有重瞳道人张仙入主洛阳,聚河南百姓,杀官造反,击退厢军; 再有济南府孙列,反; 关中武胡,反; 川蜀杨天王,反; 襄阳郭康,反; 各路所为,皆杀地主、官僚,攻打州县,或保聚山谷之间,以崇山峻岭为据点,树起起义的旗帜,“巡、尉不敢抗,县、镇不敢守”。 …… 大名府衙门内,与蔡京重逢后,拜别丁润一行,看着这一条条信报,高俅心惊肉跳:“这不会与我有关吧?” 蔡京道:“说有关肯定有关,朝廷颠倒黑白,污蔑忠良,又被迫赦你无罪的行径,无疑是契机;说无关也是无关,究其根本,还是各地赋税太重,鱼肉百姓,再有北虏肆虐,官兵逃窜,最终自然是这个局面……” 高俅叹息道:“只是没想到啊,世间怎会变成这般模样,看来我辞官不做,还是对的!” 蔡京听出了他语气里的不舍,知道当了官的人终究还是舍不下那个权势,但对于高俅能当机立断的辞官,心中是很看好的,也提点道:“高兄此行去燕云时,替老夫向林义勇问好,还望乡军多多出力,照拂河北和山东!” 高俅道:“这是一定,有林义勇在,宵小之辈岂敢作乱,河北也要拜托元长兄了!” 蔡京微微一笑:“请高兄放心,有老夫在,大名府乱不了,便是朝廷调派,为了百姓安危,老夫也要学一学高兄的义举,以民为重!” 两人拜别,,高俅继续北上。 一路过瀛州、莫州、雄州,看着已经恢复到太平年间状态的州县,不禁满是欣慰。 当过了三关,被大喜过望的乡军迎入,他更是从燕云汉民百姓的脸上,看到了笑容。 耕种的米粮,再也不用担心被契丹人全部剥夺,手中有粮,心中不慌,笑容当然变得真切。 高俅也由衷地道:“燕云易主,百姓这么快就能安居乐业,真是太好了,总教头呢?” 花荣笑道:“兄长正在书院里教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