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倒也罢了,南院也反应迅速,立刻派人宣扬宋人皇帝无能,前线不利,只能让皇城司的谍细,在后方造谣生事。 人总是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燕云之地的汉民会偏向于后面一种,但有个前提,那就是将近在迟尺的梁山泊军赶出去。 毕竟吹嘘得再好,结果敌人就在眼皮子底下嚣张跋扈,那傻子也知道不对劲,可在面对林冲亲自率领的大军时,耶律得重又不敢分兵过多,思来想去,只能安排了心腹干将,再从后方调派了两万人马,结果至今还没有将三州收回…… 本来想等着辽军主力回归,却又得到准确军情,陛下居然真的对于燕云遭到攻打不管不顾,继续南下深入了! 这一个个坏消息纷至沓来,耶律得重的眉宇紧锁,再面对众将的请命,思忖再三,还是不敢冒险。 对方折了一员女将无关紧要,己方若再败一员将领在女将手里,那就是晴天霹雳了,他只能摇了摇头,下令道:“宋人擅长阴谋诡计,派出女将,就是要不择手段,坏我军士气,不可中此诡计,鸣金收兵!” “总教头真乃神人也,辽人所作所为,尽在掌控之中!” 当顾大嫂拍马回归,眼见辽军真的垂头丧气地缩回营里,众将心悦诚服,更是请命。 李彦道:“耶律得重在山东大败,已经没了取胜的心气,只想着一味防守,阻止我们北上。” “但辽国尚武,契丹人崇信武力,他又无法拒绝斗将,再经历几番惨败,借着顾队正的女子身份,故意罢战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不过斗战虽胜,倒也不可小觑这数万辽军的威胁。” 朱武皱眉:“是啊,这耶律得重是知兵之人,调派的辽军一味防守,占据地利优势,我们想要攻破,恐怕打到最后,也是惨胜。” 正如柴荣在收复莫州和瀛州时,顺带将两州北部的瓦桥关和益津关同时拿下,又设立了淤口关,从此构成了互相协防的三关,辽国在白沟那边也有类似的关卡要塞,用来阻挡宋人的进攻。 所以只要统帅靠谱,哪怕在士气方面,辽军确实落于下风,但至少没到哗变啸营的地步,那么接下来的攻坚战就依旧惨烈。 而辛辛苦苦将乡兵团和乡勇团变成如今这般规模,别说朱武将之看成接下来改朝换代的军事根基,其他将领也不希望用手下这些士兵与辽人兑子搏命。 李彦自然更不会浪送:“等时机密回来后,让他来营中见我,诸将随时做好夜间袭营的准备。” 众将领命:“是!” “兄长,我回来了!” 时迁很快回归,取出一份长长的名单奉上:“这些都是燕云汉民将领,目前我们接触的人还很少,只有一成不到,其他人根本连信件都不看,直接拒之门外。” 李彦拿过,看着上面标注的出身家庭、性情爱好、具体接触时间,扫了几眼后了然于心:“做得不错,不过直接劝降的话,现在确实不易办到。” 时迁道:“不仅是现在,接下来恐怕都难以策反,这些被提拔的汉民,对于辽国的忠诚度都很高,否则也不会在那样的官场中脱颖而出。” 李彦早有预料:“在敌对国家的所谓同族,只要是上位出头的,为了证明自己的忠诚,必然要对同胞举起屠刀,古往今来诸如此类的例子太多了。” “不过宋辽两国的情况又有些特殊,自从签订了澶渊之盟后,两国和平了百年,小的摩擦肯定有,大的方面还真的谈不上多么敌对。” “如果官家没有那场风波,又遇上了天祚帝这么个好大喜功,做事不计后果的辽帝,这场战争不会爆发,相信燕云之地的汉民将领也不希望两国开战……” 时迁缓缓地道:“兄长之意我明白了,这些人从小受到辽国南院管辖,对于大宋没什么归属感,一上来就让他们倒戈以降,那自然会遭到拒绝,但劝说以和平,效果就会好很多。” 李彦颔首:“你只管投信,只要他们接下,就是大功。” 时迁有了思路:“兄长,那我去了!” 整个过程,朱武、卢俊义、花荣都在边上,朱武听了后若有所思,后两者则有些不解。 卢俊义道:“汉民将领固然期待两国和平,但我们现在都要北上燕云了,与和平怎么沾边呢?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明白吧……” 花荣也道:“如今天祚帝不回,甚至孤注一掷,举兵南下,已是定事,难不成还能让那位好大喜功的辽帝回去?” 李彦笑了笑:“曾头市一败中,你们还记得耶律得重犯的错误么?” 卢俊义道:“当然,他忽略了契丹与女真之间的矛盾,我们又羊作攻城不利,再宣扬契丹人是靠女真的堡寨得以活命,激化两者矛盾,最后引得他们自相残杀,坐收渔利……” 李彦道:“契丹和女真的矛盾,是统治阶层和受剥削阶层的矛盾,如果把女真换成燕云之地的汉民,这两者之间的关系是否有较大的改变?” 花荣想到这几日的斗将里,光杀契丹将领,放过汉民将领性命:“哥哥是准备故技重施?” 卢俊义觉得更湖涂了:“契丹和女真,契丹和汉民,确实都是统治与剥削!但有了曾头市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