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求迅速平稳的接管各地的印书坊,得三成股份,现在依旧如此……” 章棠不为所动,此番厚将行会完蛋的速度远比预计的快,高求又声威大涨,双方的比重发生了变化,还是七三分成,显然不太现实了。 这个年代,商人都没有契约精神,指望政客信守承诺,更是天方夜谭,所以章棠认为前面都是虚言,唯有“但是”之后的内容,才是实质。 然而李彦并没有转折,反倒是关心起来:“如今朝廷下令,各地对邪教信徒展开围剿,尤其是几大陪都,更会被作为重点,贵行在应天府,会不会遭到影响?” 章棠面色微变,但也知道瞒不过,沉声道:“确实大受影响……” 商丘行会的大本营,就在商丘,又称为宋州。 这地方是赵匡胤的龙潜之地,赵匡胤在后周曾任归德节度使,治所就在宋州,后来发动陈桥兵变,定国号为“宋”,受群臣尊号为“应天广运仁圣文武至德皇帝”。 到了真宗朝,将宋州改名为应天府,再等到臭名昭着的泰山封禅之后,又升应天府为南京,作为汴京的陪都。 章氏一族的生意正是趁着应天府升为陪都的过程中,发家起势,有点像是大唐世界洛阳的弓氏一族,等到商会崛起,自然不能称应天,就用了古名商丘,称为商丘行会。 相比起汴京,应天府内的生意才是商丘行会的根基,原本以为再怎么受到波及,也不会影响到那里,没想到偏偏邪教据点又要围剿,在这个章惇罢相的关键时期,章棠完全能够想象,接下来应天府的那些老对头,会如何借题发挥,围攻自家商会。 而此时对方特意提出,章棠心头一动:“林公子,有关应天府之事,高提举莫非愿意为我等主持公道?” 李彦颔首:“厚将行会此次虽是罪有应得,但偌大的商会一夜除名,也难免惹出一番人心惶惶,为求民间稳定,高提举在打击邪教的同时,是不希望波及过多的。” 章棠深吸一口气,知道该自己主动提出了:“高提举不愧是百姓口中的青天,此事善莫大焉,我商丘行会深感,之前的股份应该调整……” 李彦摇摇头:“章会首误会了,我们并没有挟恩修改契约之意,合作的关键是互利,让贵行稳定,也能好好维持各地印书坊的运作,这是对大家都有好处的事情。” 章棠有些动容,赶紧亲自沏了杯茶:“林公子高义!” 李彦轻轻品了口香茗,继续交谈时,双方的气氛明显变化,章棠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郎君,甚至有些佩服。 但当他发现自己居然产生这种情绪时,也意识到自己在谈判节奏中全面处于下风,不禁真心实意地道:“林公子当真厉害啊!” 李彦不置可否:“倒是还有一件事情,我们这里有些财物需要变卖,请章会首过目。” 听到这话,一直安安静静的高廉,才将一份财物名单取了出来,摆在章棠面前。 章棠起初不以为意,商丘行会很大一部分业务就是典当行业,对方找到自己也是理所应当,但拿到手中,迅速扫了一遍,默默估算了一下价值,也不禁大为吃惊。 听说那高青天抄家秋毫无犯,怎么转身又搜出这么多财物? 既能获利,又能得名,此人当真好大的本事! 他自然不敢按照典当行的压价风格去给对方,默默估算了一下,又有些为难起来:“林公子,如单上所言,这是一笔五十万贯的巨富,如果要直接变卖成钱财的话,我们商会怕是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现钱。” 李彦道:“不仅是这些,关于厚将行会外州的铺子,也要变卖掉,一鹤不栖双木,一客不烦两家,贵行如果能吃下,我们自然希望贵行能借此成为五大商会之首。” “承林公子吉言!” 这么好的机会,章棠岂会往外推,被别的商会获利,但仔细想了想现在可以动用的钱财,他又暗道不妙,目光闪烁了几下,有了主意:“林公子可还记得樊楼的股份?” 李彦眉头微动,调笑道:“章会首不会又要用一股换三坊吧?” “哪能呢!” 章棠也以一副熟稔的口气,热切地道:“投我以桃,报之以李,林公子这般仗义,我等也非不知好歹之辈,这樊楼的股份,自然可以好好商议一下,决计不会让高提举和林公子吃亏才是。” 李彦点头:“好说。” 之前章棠提出,拿樊楼一股换取三座印书坊,李彦是根本不会接受的。 不过他也清楚,家喻户晓的名气确实是巨大的商业价值,正如后世的品牌效应,章棠倒也不算是乱要价,想要买这种股份,本来就会有巨大的溢出,不可能单纯的计算利益。 毕竟换个人,一听能入主樊楼,还不知道激动成什么样子呢,比如此时的高廉,一听到樊楼股份,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后面的脑子里只有双方围绕着这点的谈判。 而当谈论了近一个时辰,双方终于达成一个初步共识后,李彦在章棠的相送下离去后,高廉这才凑上来:“林公子,那樊楼的股份,最后是个什么说法?” 李彦笑了笑:“一股二十五万贯,以樊楼的名声而言,价格确实不高,回去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