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备,有敌人在水下……” “哗啦!” 说时迟那时快,话音刚起,伴随着水花溅起的声音,两个靠着船边较近的明尊教徒,就被雪白的胳膊抓住,往下面一拖。 “啊——!” 急促的惨叫声后,河面上立刻泛起血水,这血水还没来得及冲散,随着一道道箭矢破空的声响,又有三四个明尊教众惨叫着掉下水去。 潘文得脸色剧变,下意识藏起身子,卓万里则取下弓箭,直接瞄准岸边。 就见一位相貌俊朗的男子,腰间悬着足足四个箭囊,弯弓搭箭,瞄准过来。 “嗖嗖嗖——嗖嗖嗖嗖——” 卓万里平日里也以擅射出名,却从来没想过,有人能一己之力,一把强弓,射出一瀑箭雨! 由于射得太快,落得太狠,以致于在他们的眼中,就是一蓬雨点般的箭矢不分先后地落了下来,甚至有人看呆了眼睛。 “快躲开!” 卓万里厉吼一声,合身一扑,将一位教中兄弟扑倒,但毒蛇般的箭矢已然钻入体内,将所经的脏器全部搅烂,那人喷了他一脸血,浑身痛苦地抽搐,很快就不再动弹。 卓万里抹了一把脸,不想承认,但又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箭术完全到了他难以企及的地步,根本没有勇气对射,只能期待箭矢耗尽,可一想到那悬挂在腰间的四个箭囊,又不禁生出绝望来。 而在这样覆盖下的打击中,那河中的白线又倏然来去,每每窥准了机会,就探手把人抓入水中,其他时间又极具耐心地等待,并且相信岸上同伴,箭矢绝对不会射歪进水里。 当明尊教被突如其来的打击完全藏进船舱时,在短短时间内,百名教众就死了三十多人,要么丧命箭下,要么被拖入水中,剩下的也是面色苍白,大受打击。 潘文得颤声道:“那两人到底是谁?为什么无缘无故动手?” 卓万里沉声道:“是岁安书院的花荣和张顺,对方居然早就料到我教会动手!我们太低估这个书院了,怪不得开封府衙内的探子有言,真正攻破我们据点的,是书院派出的人手……” 潘文得怪叫道:“随便出两个人就是这般好手,确定这是书院?不是京城最强武馆?” 卓万里道:“不行,我要去通知大哥,如果两方都有准备,我们在京中的好手恐怕要被一网打尽!速速靠岸!” 或许是明王保佑,一阵狂风吹来,船的方向变化,真的朝远离花荣的对岸靠去。 但明王肯定没有保佑到家,因为下一刻,花荣看向一个地方,露出轻松之色,转身消失不见。 水流声响起,一叶扁舟而来。 卓万里扑上岸去,百忙之间侧头一看,就见那扁舟上一人静立,持一杆长枪,枪头尖锐分刃,锋芒四射,似缓实急地逼了过来。 “岁安书院院长林冲?” 相比起花荣和张顺的名不见经传,这位在京师内的名声可响亮的多,无忧洞的覆灭就与其息息相关,卓万里想到那花荣和张顺的可怕,此时只能默默期盼,潘文得能多支持片刻。 “明王加持,大力神威!兄弟们,上!” 潘文得眼见避无可避,也厉啸一声,手持一柄重斧,仗着船头居高临下,一斧劈了过去。 埋头狂奔去报信的卓万里,却只听得身后风声呼啸,那种犹如鬼神般激荡尖啸的枪风,掩盖掉其他一切动静。 包括呼喝、包括惨叫、包括哀嚎、包括求饶…… 卓万里顾不得细听,五官扭曲,双腿挤出最大的力气,一路风驰电射地往开封府衙赶。 “火!大火烧起来了!” 远远的,就见一片火光亮起,隐约的厮杀声传了过来。 显然官府再是防备,吕师囊的布置,还是点燃了大火,引发了混乱。 “明王保佑! ” 换成以前,卓万里不屑于这等手段,可此时此刻,他却由衷地松了口气。 可放松的笑容还未完全升起,一截枪尖就从胸口透出,撕裂般的剧痛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在彻底失去知觉的一霎那,他看到那位书院院长越过自己,迎着漫天火光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