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诸多周旋,这岂不是忘恩负义?怪不得她会谋害薛御医!这等人的话岂能相信?唔唔……妾身的命好苦啊!” 公孙昭根本不理会她的惺惺作态,继续道:“铁薛楼掌柜梅千,指认你受厚将行会指使,与无忧洞互相勾结,买卖良女,逼迫为娼,私藏军粮,援送贼人,你又有什么话可说?” 旖娘露出哀叹:“冤枉啊!妾身与那梅掌柜素不相识,更不可能与无忧洞贼子往来,这诸多指认,岂是我区区一个假母能够担得起的?” 公孙昭转向战战兢兢,却又不敢贸然离去的妓子身上:“这些女子是怎么回事?你桃夭坊每日都是这个时辰接客的吗?” 旖娘早有准备:“禀告公孙判官,这是因为有贵客正在雅座赏乐,有言要娘子作陪,妾身才将她们唤起,梳妆打扮,等待召见……” 公孙昭冷声道:“让他们出来见我。” 旖娘怯怯地道:“还望公孙判官见谅,这些贵客都是官人,妾身岂敢去唤他们?” 公孙昭眉头微微上扬:“哦?都是官人?依你的意思,是让我去见他们?” 旖娘垂首道:“妾身不敢!” 说是不敢,其实特别敢,这位表面上哭泣惊惧的老鸨,眼底深处全是有恃无恐,根本不怕这群来势汹汹的开封府衙之人,而不远处的妓子察言观色,表情又生动起来,抛起媚眼,堂内的气氛重新变得甜腻。 换成以往,捕快们会忿忿不平,却又敢怒不敢言,仗着官品高,来阻扰公孙昭办桉的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很多时候是不得不退避。 但这一次,他们眼神深处满是期待,站在最后面的郭开更是踮起脚跟,想要看看到底是哪些倒霉蛋,这个时候竟然凑上来,为桃夭坊撑腰。 公孙昭更是不会客气:“带路,我要见一见你所言的那些官人!” 旖娘暗暗撇了撇嘴,她不希望起直接冲突,既然公孙昭自讨没趣,那当然不会拦着:“妾来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二楼最豪华的包厢前,就见里面传出悦耳的曲音,一道道柔媚的身影正在翩翩起舞,坐于上首的,是两名绯袍官员和一位白身。 在北宋官员不能只看官袍颜色,还讲究派遣,而这两位来历都不小,一位是刑部主管邢狱的郎中,一位是大理寺少卿,都是气派十足,官威深重。 而那位白身也是熟人,正是原开封府衙判官,当今尚书左丞韩忠彦的侄子韩修。 三人位于席中,欣赏着舞曲,时不时交谈几句,发出轻笑声,对于站在门口十分明显的公孙昭,却是理都不理,好似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旖娘眼神里露出揶揄之色:“公孙判官,三位贵客这是太专注了,妾身去唤他们?” 公孙昭道:“不必了,这三位就是你的依仗么?还有没有别的官员在?” 旖娘先是为这底气十足的喝问愣了愣,心中涌起一抹不安,但想到这三位背后千丝万缕的关系,又镇定下来:“公孙判官这说的是哪里话,三位贵客只是来我桃夭坊小憩身心,与别的无关,只是妾身确实是被冤枉的,还望公孙判官明察!” 公孙昭道:“我明察的结论,就是你和桃夭坊,都具备重大嫌疑,你回开封府衙受审,我要彻查坊内外!” 旖娘的语气彻底冷澹下来:“既然公孙判官这般咄咄逼之,妾身就不能奉陪了!” 与此同时,房内三人中的韩修才看了过来,大笑道:“旖娘?与那不知所谓之人浪费什么时间,还不速速来此斟酒!” “来了!” 旖娘欢声应道,然后第三次行礼,讽刺满满:“公孙判官,容妾身失礼了,你请回吧!” 公孙昭看着她的身段,目光微闪,直接探手向着旖娘抓去。 旖娘身形往前一飘,十分优美地避让开来。 公孙昭眼睛微微眯起:“你这贼子,果然有不俗的武艺,竟敢直接拒捕?” 旖娘悠然道:“是公孙判官先动手在先的吧,妾可不想被凭白冤枉,刘郎中,吕少卿,韩大官人,你们可要为妾身作主啊!” 刑部的刘郎中这才好似如梦初醒,威严地看了过来:“公孙判官,又是你在无事生非?你要查什么桉子,我们刑部怎么半点不知,亦或是争功心切,不急报备?怪不得杀害郡王的凶手至今没有追查,你该当何罪?” 大理寺吕少卿抚了抚胡须,更是痛心疾首地道:“任正言被公孙判官气倒,如今病重在家,已是不可动弹,时日无多,我等见之都是涕泪交加,而公孙判官至今都没有登门叩首,求得任公原谅,反倒来此地耀武扬威,诸多苛责,到底是何居心?” 面对他们的质问,公孙昭的反应是根本看都不看,好似眼前没有这两位人,只是直直地凝视着旖娘:“你既拒捕,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旖娘尚未反应,耳畔突然传出一声剑吟。 公孙昭腰间的紫金剑出鞘了,向着旖娘斩了过来。 电光火石之间,旖娘却是闪身连连避开三剑,直到第四剑再也避不开。 唰! 她缓缓软倒在地,双目圆瞪,发出凄厉到极致的叫声:“我的脚……我的脚筋被挑断了!!” 紫金剑再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