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数较少的聚集,是没法照料到的,朝廷也难以全部顾及……当然,还有一个地方,同样是江湖子的聚集地!” 李彦神色微沉:“无忧洞?” 公孙昭目露肃杀之色:“不错,江湖中人不乏残忍暴虐,凭一己喜恶多造杀孽之人,若是走投无路,就会逃入其中,如今洞内的丐首和丐头,也多是这样的背景,凶名赫赫,才能震慑住其他的亡命徒。” 李彦眉头扬起:“这是皇城司给予的情报?” 公孙昭道:“我师父当年就有意清理无忧洞,还派出不少暗谍,伪装成走投无路的亡命子,进入其中,将情报传出,只可惜后来……唉!” “现在那些暗谍在我师兄手里,之前无忧洞内传出的招安情报,也是师兄所提供的。” 说到这里,他叹了口气,情绪有些低落,但很快振奋了精神,回归案件:“现在成名的高手,我们都已掌握,就怕凶手并没有什么名声,不过这个可能性也不大,否则毋须诸多隐瞒,连声音都未曾发出,这恰恰证明了此人的身份十分敏感,不愿意暴露。” 李彦点头:“此言正确,如果是籍籍无名之辈,犯了案直接逃出汴京,远走高飞,我们连对方是谁都难以确定,天下之大,多少州县,又如何追捕?那就真成无头悬案了!” 公孙昭苦恼地道:“那会是谁呢?作案的动机又到底是什么呢?” 李彦道:“无论怎样,我们先回郡王府吧,丘孔目主持验尸工作,或许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凶手武功上的线索。” 公孙昭道:“走!” 两人快马加鞭,回到郡王府,却见丘仵作正站在尸体前喃喃低语,旁边的一沓尸格居然一份都没有填写。 公孙昭目露诧异,这个好友工作起来也是雷厉风行的,虽然嘴上总带着几分懒散,但实际上极为勤奋,否则两人也不会志趣相投,这尸格空白可不像是他的作风,走上去问道:“怎么了?” 丘仵作十分干脆,直接给出结论:“这些人的死因不正常,尸体被故意破坏,我怀疑是法器所杀,并且是那种极为残忍的法器!” 公孙昭看着一排排共三十多具尸体,满是不解:“法器确实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杀死他们,但代价未免太大,左道之士若要杀死永阳郡王,有别的办法,为何要这么做?” 李彦道:“听你的意思,以前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公孙昭点頭:“外州的县衙裡,確实有县令被左道之士杀害的例子,而皇城司内原有净法司,就是专门对付道术异人的,但那类人入世极少,等闲不会涉足红尘,净法司一年也不见得有一场案子可做,最后无所事事,地位每况愈下,为了引发重视,居然豢养鬼物,故意造成动乱,败露后遭到了裁撤……” 李彦正色道:“养匪自重,确实该裁,那汴京内现在可还有左道之士出没?” 公孙昭道:“我此前遭到过两次刺杀,都是左道之士所为,第一次多谢林兄相助,破了对方的法阵,又将之生擒。” “第二次在开封府衙内,但那人虽然藏頭露尾,却并无杀意,更像是应付了事,匆匆离去。” “若说著名的左道之士,便是无忧洞的丐首,擅长鬼道之术……” 丘仵作问道:“凶手会出自无忧洞么?” 公孙昭下意识地摇头:“永阳郡王很可能是促成招安的高官,无忧洞的高层想要重见天日,甚至在朝堂上为官,没有理由杀害他。” 李彦道:“正常情况下确实如此,不过无忧洞的贼人性情扭曲,不可以常理度之。” 公孙昭有些赧然,立刻自承错误:“林兄此言是严谨的查案态度,是我先入为主了,确实要将他们算入嫌疑人范围内……” 丘仵作则道:“三郎,无忧洞的首领精通鬼道之术,又要求招安,若是郡王摇摆不定,一怒之下痛下杀手,又有什么奇怪呢?” 公孙昭回答:“他们既然想招安,若杀了永阳郡王,岂不是更加无法达成心愿……等一等!” 他整个人突然定住,看着一地的尸体,脑海中浮现出假山上的凄惨郡王,一道闪电陡然劈过:“你提醒得太对了,如果这场案子,是做给有心之人看的威慑呢?” 在丘仵作不解,李彦恍然的注视下,公孙昭一字一句地道:“如果不同意无忧洞招安,他们今日能杀得了外戚郡王,他日也能杀掉别的重臣,这或许才是此案的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