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李彦道:“可否演练演练?” 程务忠有些不解,却也转向三人:“你们给李机宜演练一番,就用往日的混战,不必留手!” 袁大郎立刻起身:“好!” 许三郎和吴六郎也站了起来,三人来到中央,开始交锋。 李彦看了片刻,眼睛很快亮起:“好一场乱斗,每个人都是敌人,每个人又都是可以暂时缔结的盟友,最后站着的才是胜利者,这样的运劲技巧,将实战演练到了极致。” 程务忠骄傲的道:“我等平时都是这样,千锤百炼,战场杀敌之时,才能应付自如!” 李彦点头。 凉州时打马球赛前,他曾经见过两个两百多斤的大力士比试蚩尤戏,也就是角抵相扑,观赏性很强。 现在的百骑军中乱斗,欣赏门槛则要高上许多,普通人看乱糟糟的,也不知道谁跟谁打,唯有武功高强者才发现其中的精髓。 李彦看得最是津津有味。 而三人听了程务忠的赞许,更是积极表现。 起初还稍稍收着些,到了后面拳拳到肉,横练硬挡,打得红了脸。 许三郎第一个出局,被袁大郎一拳轰在肋下,龇牙咧嘴的倒了下去。 不过他刚刚倒地,就熟练的从腰间取出药膏涂抹,身上青紫之色并不明显,横练功夫十分到家。 第二个倒下的是袁大郎,被施以擒力拿住肩膀,甩了出去,落地不稳,一屁股坐倒后也不起来了。 他看向闷声不吭,一直站到了最后的吴六郎:“行啊,吴老实,又是你赢了!” 吴六郎双腿稳稳立着,憨厚地摸了摸脑袋。 程务忠看向李彦:“如何?” 李彦抚掌赞叹:“一场难得的较量,让我也技痒难熬!” 程务忠一怔:“李机宜难道也想与我切磋一番?” 李彦摇摇头,站起身来:“我想和三位分别过一招,就一招撞力。” 他不待众人反应,就来到许三郎面前:“请起身。” 许三郎怔怔的站起身来,就见李彦五指怒张,推了过来。 他双手往前一拦,却觉得一股沛然大力狂涌过来,整个人竟被打得飞起,足足跃过三米距离,急忙调整姿势,落在了地上。 李彦点点头,又来到袁大郎面前,似缓实急的一推。 袁大郎选择闪避,却是根本避不开,同样被打得飞起,也在半空调整姿势,落在地上。 等到李彦来到吴六郎面前,吴六郎身体紧绷,刚要开口,就见一掌推了过来。 这位胜利者直接飞出,嘭的一声摔在地上,成了滚地葫芦,连续滚了三四圈,趴在地上顿时爬不起身了。 众人勃然变色。 许三郎翻起他的死鱼眼,狠狠的瞪了过来。 袁大郎怒道:“李机宜,我等本已大战过一场,自然更不会是你的对手,为何下这么狠的手?” 程务忠也沉声:“李机宜,我需要一个解释!” 李彦开口道:“我刚刚对你们三个人施展的撞力,都是用的一模一样的力道。” 程务忠一怔,看向地上的吴六郎,许三郎和袁大郎则根本不信:“不可能,你那力道虽然大,却不至于将吴老实打成这副模样!” 李彦道:“那你们就要问问他了,不是我特殊对待,而是他本身接近力竭,只是在强撑而已。” 许三郎和袁大郎愣住,就听李彦继续问道:“你们军中训练,一般都要留下几分力气吧?” 袁大郎道:“当然,我等无论做何训练,都要保持三分气力应变。” 李彦走到吴六郎身前,俯视着他:“那你白天是做了什么,以致于比别的禁军耗费的气力要大上许多?刚刚又为什么强撑着也要赢下角抵,以致于精疲力竭?” 吴六郎脸上一缕惊慌一闪而逝,努力起身道:“李机宜误会了,我只是太想赢……” 李彦的眼识将他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沉声道:“想清楚再说,你平时是什么性格,我不了解,但他们会很了解!一个谎言,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你又能否自圆其说?” 吴六郎瞳孔收缩,嘴唇颤抖,终于垂下头去。 他四肢跪地,肩头耸动,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