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治对于百姓并不在意,手下的贪官污吏就多了起来,钻营之辈甚众,当然也有正直忠良之辈,那就是靠自身的良知了。 不过纵观封建王朝,能有多少贞观之治呢? 李彦暗叹一口气,却见苗神客又取出几份文书,递了过来:“这是崔氏与窦氏商会的交易往来,主要集中在崔侍郎的兄长上。” 李彦接过来,发现那并不是文书,而是契约的副录。 上面所写的,正是崔修业和窦氏商会的飞钱兑换。 苗神客解释道:“此人是崔侍郎的嫡亲兄长,任户部郎中,妻子为窦氏女,为窦氏商会在飞钱的拓展上,出了大力。” 李彦眯起眼睛:“可崔阁领与窦贼之间,并没有体现出这层关系啊?” 苗神客道:“那是因为崔侍郎和其兄不和,罕有往来,崔氏也以两人为首,各分两派,不过据我们分析,两人是故意决裂,为了向圣人示弱,让崔侍郎更有机会登临宰相之位。” “那就瞒不过梅花内卫……” 李彦心头冷笑。 李治的梅花内卫,监视起臣子来是真厉害,臣子上蹿下跳,结果都是小丑。 圣人一清二楚,冷眼相看。 苗神客又取出几份材料。 前几份也是任人唯亲那一套,最后却让李彦目光一亮。 “刑部员外郎宋慈的坊间醉词,他的官位得来的蹊跷,前任去职,匆匆接位,此言不知真假……” “这份很有价值!” 李彦看向苗神客,露出笑意:“苗佐郎真乃能人!” 苗神客赶紧道:“不敢,也是崔侍郎为恶甚多,我们又早有关注,才能为李机宜尽一份心力!” 李彦微微点头,突然道:“苗佐郎如何看待豆卢机宜?” 苗神客思索后回答:“豆卢机宜近来确实与崔侍郎交恶,但单凭他一人,恐奈何不得……” 李彦道:“崔侍郎查案,行事酷烈,甚喜株连,此次江南血案,他为逃脱罪责,也要诬蔑多人。” 苗神客顿时喜道:“如果不止是豆卢机宜一人,那就好办了,我这就把这些罪证交过去!” 说罢,他又凑过来,以自己人的口气道:“天后很乐意内卫能空出一个阁领之位!” 用天后而不是皇后,可见苗神客对于武后的信心还是挺足的,相信她终能登临天后之位。 而武后如今势力大衰,如果把崔守业拿下去,换上一个自己人,当然皆大欢喜。 李彦微笑。 苗神客愈发钦佩:“我定向天后禀告李机宜的功劳!” 李彦这才摆手,诚恳的道:“这是诸位的功劳,不必提我,此言绝非客套。” 苗神客喜上眉梢,起身深深一礼:“那我等就拜谢李机宜大恩了!” 李彦起身还礼:“忠君报国,守望相助,苗佐郎也帮我良多,谈何大恩?” “多谢李机宜!” 苗神客依旧大礼拜下,这才去了。 挺拔的背影,踌躇满志! …… 崔守业回刑部忙活了半天,拟定出以豆卢钦望、薛克构两名机宜使,其下十三位武德卫的名单。 这些人也确实参与过窦德成的审问。 窦德成变成现在的模样,他们责无旁贷。 本来还能再加几位,但崔守业也清楚,再多就要法不责众了。 圣人刚刚重组内卫,不会容许太多的内卫官员下狱。 因此仔细琢磨完死亡名单,他往内卫而来,准备与李元芳交易。 这一刻,崔守业的步履是轻松的。 此案完结,这件旧事终于要彻底过去了。 然而真正来到内卫,崔守业却发现进不去了。 因为乌泱泱的一片人,正站在门口,围着一人。 崔守业踮了踮脚,瞳孔不禁收缩。 因为在场有五位机宜使,四十多位武德卫。 被围着的正是李元芳,近前的是豆卢钦望,手中挥舞着一沓厚厚的案卷,声音隐约传了过来:“……员外郎宋慈招供……崔阁领涉案……向圣人禀报……” 崔守业面色微变,转身就要走。 但豆卢钦望也发现了,远远喝道:“拦下他!” 呼啦一下,一群人围了过来,把路堵得严严实实。 崔守业面容一沉,怒喝道:“让开!我是内卫阁领,你们敢阻我?” 一片沉默。 大多数人的头都垂着,视线并不敢跟他对上,但身体却没让开。 “还有没有朝廷法度,上下尊卑?” 崔守业转身望向豆卢钦望:“你们敢以下犯上,下一步是不是要聚众造反了?” 豆卢钦望喝道:“崔阁领来得正好,我等刚刚向李机宜禀告关键线索,要同去大内面圣,你敢一起来吗?” 崔守业逼视:“巧了,我也要向圣人禀明,豆卢钦望、薛克构,你等审问窦贼,故意封口,显然与毒丹牵连极深,你们敢一起来吗?” 另一位机宜使薛克构大怒:“崔守业,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才是江南案的罪人,是你包庇李思冲,宋慈已经交代了!” 崔守业强硬训斥:“胡说八道,尔等用毒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