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共付了两贯钱,相当于在人均一千多的餐厅吃了顿饭。 曾经韭菜豪掷二十金的事迹,已成绝响,自从那事出了,大家消费都变得理智起来。 分别之际,李彦又让郭元振送一送安忠敬两人。 贾思博的威胁通报上去,丘英十分重视,这些时日内卫都加紧戒备,以防不测。 但偌大的长安,说实话真的防不过来,李彦也只能尽量保证身边的亲朋好友不出事。 在郭元振的护送下,安忠敬和康达一路骑马,回到了礼部南院安排给新科士子的住宿学舍。 三人在院门前分别,郭元振原本也该住在里面,但后来加入内卫,就没心思在科举上面。 他看了看天,往内卫赶去。 这些日子,有个圆圆的武德卫一直在加班,让其他人也逐渐有了紧迫感。 郭元振觉得,不能被一个后来的,又是年纪最大的胖子比下去,他也要努力加班! …… “安兄,我去读书了!” “同去同去,最后几日努力努力,落榜了也不至于后悔!” 另一边,康达抓紧时间用功,也感染了安忠敬。 两人正往自己的屋子走,却发现一群外州士子聚在一块,嘀嘀咕咕不知说着什么。 其中领头的张姓士子,见到两人回来,主动走了过来:“安小郎君!康小郎君!来来来,有好物分享!” 安忠敬好奇的道:“何物?” 张士子将一个小巧的锦盒展现出来:“瞧!” 安忠敬还以为有什么好康的呢,见了不禁有些失望:“丹药啊……” 张士子道:“这可是云丹,有云纹在丹身上的,你看!” 安忠敬一看,丹药表面还真有一道纹路,就像是一朵云彩,卖相上佳。 张士子道:“能炼出此丹的,都是得道仙长,服之可提神醒气,读书过目不忘,实在天助我等!” 他声音里带着愤恨:“相比起朝中对六学二馆的偏厚,我们这些外地士子想要高中,太难太难了,我弄来这些云丹,不为别的,就为了给各州的学子争口气!” 安忠敬虽然在国子监读书,但心态确实偏向于外州,又想到贾思博,那个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心头一痛,称赞道:“张兄好志向!一粒丹多少钱?” 张士子道:“十贯钱,我买来时就是这个价,分文不赚!” 十贯钱对应到后世差不多两万人民币,买一颗药,听起来十分夸张。 但安忠敬却觉得这个价格是真的公道,点头道:“给我来一颗,数量够吗?” 张士子笑道:“专门给两位小郎君留了,每人两粒,今晚就可以服用第一粒,等到考前再服第二粒。” 眼见安忠敬收下,康达却低声道:“我……我不要……” 张士子解释道:“康小郎君,云丹真的是我特意为你所留,这点钱在外,绝对买不到。” 安康两人虽然在一群学霸里,学习成绩几乎垫底,但其他人很愿意结交。 因为年轻就代表着未来的可能,相反那种垂垂老朽的,就算能通过科举考试,等当了官,基本也可以进棺了。 比如写下“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曹松,七十多岁终于高中,结果考中没多久,就去世了。 可康达依旧摇头:“多谢张兄,我不想要。” 张士子皱了皱眉,低声道:“苏味道都服了,康小郎君还有什么顾虑呢?” 人的名树的影,这名人效应一出,换成别人也就从了,但康达还是摇头。 张士子终于露出不悦。 安忠敬赶忙出面:“张兄莫怒,他是个老实孩子,把丹药给我吧!” 张士子冷哼一声,一副不识好人心的模样,又递过来两个盒子,关照道:“此药劲强,今晚服用一颗,等三日后考前再服用第二枚,不可多用,切记切记!” …… 深更半夜。 李彦被下人的脚步声惊醒,本就和衣而睡的他立刻起身。 前院,他见到了满脸惊慌的安神感:“元芳,九弟出事了,贡院士子中毒倒了一片,!” 李彦眼神凌厉,翻身上马: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