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 丘神绩道:“倒也不难,那些匠人先用泥塑胎,造一尊如来像,而后刷漆,再贴上麻布,等油漆干了,再次刷漆、贴布,如此不断反复。” “待到外层的工序完成,最后把里面的泥胎给撤掉,这尊如来佛就成了‘脱空像’,质量很轻,可以移动,因此也叫‘行像’。” 他眉宇间有着虔诚:“我家中就有这么一尊丈许高的行像,是我父亲从佛会上用百金请入的!” “你父亲生吃人心,请了尊佛像回家……” 李彦暗暗好笑,也明白了为什么匠人会在皇城里修佛像。 那么大的佛像,如果是石刻的,建好后根本动不了,只会在石窟里看到。 换成这行像,就可以用车具抬着出门,沿路信徒一看,还不倒头便拜,纳捐礼佛。 各地寺院是守株待兔,这种行象就是进击的如来。 完全可以想象,等到佛像完成,从皇城抬出,一路从朱雀大街过去,会引发多么大的轰动。 “到时候死去的荣国夫人,跟佛家的光辉结合到一起,无形间提高武后在民众心中的形象。” “宗教信仰运用好了,政治上也很加分。” 李彦出皇城的路上,就在琢磨这些,直到热情的声音传来:“元芳,我等你很久了!” 李彦抬起头,就见安神感一身常服走了过来,笑容满面。 近了后,他见到穿着青色官袍的丘神绩,询问道:“这位郎君是?” 李彦为两人介绍后,安神感哈哈笑道:“一起一起,平康坊就食!” 丘神绩听说这位是安元寿的五子,也十分热情:“同去同去,平康坊寻乐!” “开口平康坊,闭口平康坊,庸俗!” 李彦十分不悦,被两人推推搡搡,走向了那个考验干部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