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地母娘娘之口讯,我心甚安。 有关地母娘娘所询我大汉雍王、越王之英魂去向一事,我有些许拙见,请地母娘娘酌情定夺。 雍王性狡诈,有大气魄、大毅力。 越王性阴狠,有大志向、大恒心。 此二者皆非池中之物、一遇风云便化金龙。 人间种种,于他二人当如过眼烟云,只可为引、不可为凭。 若无绝对把握,宁可错失良机、也绝不可捧他二人登临高位,须知自古放权容易、收权难。 若有绝对把握,也需加以制衡,只可信其才能、而不可信其品德……” 写到此处,他停笔沾墨,沾了许久,他才换行继续写道: “另告地母娘娘,我儿陈启、大婚在即,儿媳乃是我红衣军老卒之女,我亲自去看过,性子朴素、康健活泼、大方开朗,颇有我家大姐的风范,想来我家大姐若是还在的话,定会倍感欣喜……” 他标注了个逗号,还想继续往下写,可提笔刚想写一个“若”字儿,笔锋就又顿住了。 良久,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轻轻搁下毛笔,取出自己的私印,在白纸左下角留下了一个“汉陈胜”的红色印章。 他的私印,当然不及凋刻着‘自强不息、既寿永昌’的大汉人皇之宝效力大。 但这并不影响这份文书是人皇圣旨的本质……连口谕都是圣旨,加盖了私印的亲笔文书,当然也是! 适时,蒙毅跨过门槛,揖手道:“陛下,车驾已备好,您是否需要换一身衣袍?” 陈胜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身儿粗布短打,点头道:“是要换一身儿衣裳。” …… 西征路上。 项羽率领着两万五红衣军精锐,化作五条钢铁洪流,在山林间交替掩护着向前奔腾着! 藤蔓密布、陡峭崎区在他们的脚下,就如同平地一样,雄壮的脚步声如同山洪过境,漫山遍野都是轰隆隆的声音,惊起鸟兽无数。 而就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之上。 鲁菽正攥着化作人形、身披士卒甲的大毛,苦口婆心的劝说着:“小祖宗诶,你不好好在金陵待着,上这儿凑什么热闹,不知道那些秃驴最擅长的就是降妖吗?” “老小子!” 大毛急眼了,指着自己这张极肖陈胜的俊美面容,大声嚷嚷道:“睁大你的老眼看清楚喽,本王是护国神兽,护国神兽你懂么?妖怪是个什么档次,也敢拿来与本王相提并论?” “好好好,你是护国神兽、你是护国神兽还不行么?” 鲁菽宠溺的用哄小孩的语气说道:“你看,你是咱大汉的护国神兽,这里又不是咱们大汉的疆域,你搁这儿护个啥啊,快回金陵去吧,听话,再不回去,陛下可就又发现你偷熘出来闯祸了……” 一听到“闯祸”二字,它暗金色的漂亮眸子里就闪过了些许慌乱之色,但它还是梗着脖子大声说道:“什么闯祸?我闯什么祸了?护国神兽的事,能叫闯祸吗?” “别闹!” 鲁菽抬起粗粝大手,抚着他叛逆的脑袋,放缓了语气劝说道:“这回与你们上回过来不一样,上回你跟随陛下过来,那些秃驴知晓陛下只能在孔雀国出口恶气,伤不到他们的根本,所以他们没有和你们拼命。” “这回咱们王师大军可是摆明了来覆灭他们的国统、吞并他们的疆土的,你没见着这一路上西方教的各路罗汉比丘、护法神兽,就跟烤蚂蚱一样,一串一串往上凑么?” “你速度那么快、飞起来都没影儿的,我们根本就没办法护着你,你要是磕着碰着了,陛下得多伤心啊?” “听话!快回去吧!” 他说得苦口婆心,可正直叛逆期的大毛,哪里听得进去这个? 他将脸偏到一旁,梗着脖子大声道:“我就不回去,我是护国神兽,我要带头冲锋!” 鲁菽耐心耗尽了,正想动真格的,强行将这家伙扭送回金陵,余光就瞥见前方的虚空中突然绽开万丈佛光,一座由成千上万颗明晃晃的光头勾连而成的浩大阵势,徐徐由虚转实,横亘在了大军前进的方向。 ‘来了!’ 鲁菽心下凛然,大手攥着大毛强行将他拉到自己身后:“自己机灵着点,我真护不住你!” 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道或魁梧、或昂然、或诡异的身影,就在他周围显现出来。 身披青铜战甲、手持青铜战戈,驾牛车的孔子! 身披五彩法衣、头戴恶鬼面具、置身于闹市虚影的鬼谷子。 骑跨玄色獬豸之上,腰悬铁尺、眼罩缎带的韩非子。 还有圆头圆脑、大如航母的冰蓝鲸鱼庄子。 头戴赤帻、手持戒尺、浩然之气冲霄的孟子。 以及周身兵戈之气烟波浩渺,一人成阵的白起。 大汉圣境强者、齐聚一堂! “此间……” 韩非扭头看了看四面八方,疑惑道:“还未到孔雀国罢?” 白起解释道:“已经进入孔雀国境内,只是距离边境城池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对他们来说,都一样。” 众圣恍然,旋即心神便紧绷了起来。 “前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