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也对…… 任谁突然发现,自己以往欺之以方的仁人君子对手,其实是个屠城灭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人屠,以前的宽容宽仁,都只是对方大气不愿与自己一般计较……都会觉得自己这些年就是在生死线上反复横跳,而且还是拉着全族老小一起横跳吧? 这谁能不细思极恐? 这谁能不毛骨悚然? 嬴政看出了二人的眼神有异,但这个时候,他哪里还有心情去琢磨他们心头的想法? ‘那厮这一趟走下来,西域霸主指定是没得做了!’ 他怅然若失的心想道:‘往后就踏踏实实的做西域牧罢!’ …… 南疆的局势,尽在白起的掌握之中。 五十万百越兵马,从逼近南疆防线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成为了白起手里的提线木偶! 他要百越人分兵,百越人就必须得分兵。 他要百越人撤退,百越人就必须得撤退。 与他对阵的百越盟主桀骏,攥着一揽子的作战计划来九州,却全程被白起牵着鼻子走。 小到河道涨水,不得不拆分营寨。 大到粮道被袭,不得不派兵支援。 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精密设计,就像是一组环环相扣的齿轮,一点一点的推动着南疆的大势,从双方各执半边,滑向的白起一人之手! 面对这种局势,桀骏也不是没想过破局、没想过反击,可破局拔剑四顾心茫然,反击白起绵里藏针滴水不漏…… 白起在经营南疆六载之后,已然触摸到了天时、地利、人和共冶一炉、挥洒如意的兵家至圣之境! 这个状态下的白起,配合五十万训练有素、令行禁止的精锐之军,纵使是陈胜亲来,都得先退避三舍,再徐徐图之。 更遑论是桀骏一个蛮将? 六月初,在敌我双方都抵达预定位置之后,白起终于下达了全军出击的军令! 朱雀军区五十万大军,分成了二十多股大大小小的兵马,不规则的来回穿插在南疆的防线上。 既像是参天大树深入地下、稳固水土的发达根系。 又像是八爪鱼搂住猎物后,每条爪子都产生了自己的想法…… 短短两三日之间,白起完成了对来犯之军的切割与方向包围! 再然后,就是收紧包围圈,就像是收紧绞索那般! 突如其来的变化,别说是处于包围圈里的百越兵马,就是总揽全局的桀骏,都直接懵了! 通讯却被切断了大半后,他根本就理不出白起的排兵布阵,自然也无从知道,汉军的包围圈哪里厚、哪里薄…… 百般无奈之下,桀骏只能下达了一个算不上错、但着实愚蠢的军令:他向他仍然能联系到的每一支兵马下令,集体向南方,也就是来路方向突围! 他的出发点,当然是不管白起使的是什么招,先把兵马从白起的包围圈里弄出来,合兵一处再说! 可百越大军不动弹的时候还好,汉军虽然步步紧闭,但他们固守本阵不出的话,汉军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他们。 可动起来之后,很快就发现:坏了,我们落陷阱里了! 固守本阵不出的百越大军,就像是一只只蜷在洞里的刺猬,汉军要想强吃了他们,自己也得崩掉好几颗大牙。 可动起来的百越大军,就成了落入沼泽里的犀牛,固有开山裂石之力,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挣脱沼泽,反倒是越挣扎越往下陷,而且周围的泥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消耗他们的体力、抽取他们的体温…… 一支支百越大军,就这么跟无头苍蝇一样在汉军的包围圈子里横冲直撞。 每走上几里地,就被沿途埋伏的汉军将士们,刮掉几层皮。 皮剥干净了,就割肉。 肉也割干净了,那就剁骨头! 但这个时候,他们就算是再想像刺猬一样蜷起来,也已经晚了! 洞没了。 刺儿也没了。 连脂肪都没了。 硬蜷下去,不等汉军来攻打他们,自己都得把自己给饿死!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桀骏才陡然醒悟,原来白起是以五十万兵马为棋子、以南疆这数十里山山水水为纵横,跟他们下了一场围棋! 亦或者说,白起是用朱雀军区这五十万兵马,外加上南疆这数十里山山水水,布下了一座巨型的八卦阵,从他们入阵的那一刻起,这场战争的胜负就已经尘埃落定了…… 现在的问题是,他带来的这五十万百越兵马,还能带回多少去! …… “参谋长!” 孔藂冒雨冲进帅帐:“越王那边又派人来请战了,来人赖在我军部死活不走,说是今日不给他一个准确答复,他就住我军部里了!” 帐上,白起正手拿放大镜,一寸一寸的仔细研究着锦衣卫今日更新的最新战场地形图,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你军部的短兵都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还能让人在你军部耍横?不会打断手脚,扔出帐外么?” 孔藂犹豫了片刻,小声说道:“此人曾多次代越王前往金陵拜见陛下,陛下还曾赞誉其为‘忠勇之士’,怕是不好打断手脚……” 白